沈韻突然開口“郡主這話可不對,小王爺又不是伶人,怎能隨便在外麵讓人觀看,小王爺覺得呢?“沈韻看向夜浩楠,這邊夜雨薇就要與沈韻爭辯,夜浩楠攔下她,衝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夜雨薇雖然跋扈,但唯獨最怕她的哥哥,明明哥哥最是溫柔,但不知為何就是不敢忤逆他,夜浩楠沉默了許久,似是在等沈韻低頭,又或者是在疑惑今日沈韻的不同,隻見夜浩楠無奈的歎了口氣,開口說“小薇今日有些無禮了,沈小姐勿怪,今日沈小姐和李小姐吃的儘興些,本王買單,以示歉意。”
眾人好笑的看著沈韻,覺得小王爺已經給足了她麵子,沈韻未理會他轉身離去,夜浩楠慣會做好人,他的涼薄與殘忍隻有她知道!李若蘭忙跟了上去,拉著沈韻問“從前勸你,你總是不聽,那小王爺雖不錯,但女子在婚嫁之事上總不能太過主動,不然旁人怎麼瞧你”,沈韻聽著有些好笑“若蘭姐姐說的是,從前是嬌嬌糊塗,以後不會了,姐姐不過虛長嬌嬌半歲,就一副大人的口吻,當心早生了白發!”沈韻說完走快了些,李若蘭又氣又笑的看著遠去的沈韻,抬腳追了上去。
兩人又逛了逛幾個首飾鋪子,選了幾件首飾,便各自回府去了。回府之後的沈韻想著今日見到夜浩楠的場景,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她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複仇的事不急,她可以慢慢來。但平陽老王妃的壽宴快到了,她想著老王妃常年信佛,便想著親自抄一份經書給她,拿起經書沈韻竟生出一絲敬意,從前這些東西她是不屑的,可她自醒來便覺得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是神佛庇佑也好,是機緣巧合也罷,重生一世,應對這些事心懷敬意。
轉眼到了平陽老王妃壽宴,天剛亮沈韻就收拾好去了沈母的院子,沈夫人看著眼前的女兒移不開眼,沈韻一身紅衣,青絲如瀑,額間的牡丹更襯得她嬌豔華貴,沈母覺得自己的女兒還是這樣打扮好看,看上去活潑多了,沈韻同母親吃過早膳便帶著小蓮去了平陽王府。
下了馬車就聽見小郡主夜雨薇喊她,“阿韻姐姐,你怎麼才來,哥哥早就進去了”。沈韻沒搭理她,由仆人領著進了王府,這個小郡主還真是陰魂不散,從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人就是這樣,當你喜歡的時候什麼都覺得不重要,當你不喜歡的時候便覺得怎麼樣都厭煩,她想夜浩楠對她也是這樣的吧,可即便是厭煩也不該滅了她沈家滿門!心裡這般想著,不想夜雨薇已經小跑到沈韻麵前,有些憤怒的說道“你還未成為我阿嫂,就這般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郡主慎言!這是平陽王府,莫要口不擇言,壞我清白”,沈韻有些氣憤,本不該在王府與她爭辯,隻是實在不想與夜浩楠再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沈韻話剛落,夜雨微便變了臉色,“沈韻!喚你一聲阿嫂是給足了你國公府的臉麵,武將之女,粗俗鄙夷,如何配得上我大哥”,“郡主說的極是,還請郡主離我遠些,我這粗俗鄙夷的武將之女可是會打人的”。
沈韻說完連看都沒看夜雨薇,徑直走了過去。夜雨薇看著沈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沈韻竟然絲毫不給她麵子,她定要找回來,百倍千倍的找回來。夜雨薇抬腿向梅園走去,她想大哥一定在那邊,她要讓大哥好好收拾收拾她。
蕭塵緩緩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拿起手邊的棋子未加思索的放在棋盤上,隻是與他一起下棋的平陽王世子徐子揚卻是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樣,“念之可是有心儀的姑娘了?”雖是疑問,但他又如何看不出來蕭塵看那姑娘的眼神,既歡喜又克製。蕭塵並未出聲,心裡想著沈韻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從前即便不喜歡夜雨薇,也不會這樣給她難堪。
“念之若喜歡,向聖上討個聖旨就好”,徐子揚略帶笑意的說道,蕭塵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起身離開了。徐子揚臉上的笑意褪下,他與蕭塵還有聖上一起長大,他們曾經無所不談,有著一身的抱負,但自蕭塵受傷那天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會跟他下棋喝茶,隻是再也不曾和年少時那般無所顧忌。徐子揚搖了搖頭起身跟了上去。
那邊沈韻剛在亭子裡坐下,夜雨薇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她氣極了,哥哥竟然說她胡鬨,不讓她再來招惹沈韻,哪裡是她先招惹的沈韻,明明是沈韻不把她夜雨薇放在眼裡,“沈韻,見到本郡主怎麼不行禮”,沈韻緩緩站起身來,微微側身“見過郡主”。
夜雨薇還未說話,沈韻就越過她走到了李若蘭身邊,揚起臉略帶撒嬌道“若蘭姐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李若蘭抬手握住了沈韻伸過來的手笑著說道,“看到你在這就忙過來了”,夜雨薇看著沈韻對李若蘭這般親昵更生氣了,“沈韻,從前竟是我抬舉你了,區區尚書之女也值得你這般巴結”。
沈韻微微沉下臉來“郡主慎言,且不說李尚書是朝廷命官,若蘭姐姐更是蕙質蘭心,是我的手帕之交,怎的到郡主嘴裡就成了巴結”,話說完李若蘭忙拉著沈韻走了出去,夜雨薇氣的直跺腳。遠處的夜浩楠看了看沈韻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想著上次沈韻看他的眼神,像是恨極了他,可他並未招惹過她,她的恨又從何而來,想著便抬腳朝夜雨薇走去,心想這小丫頭除了驕縱跋扈真是一點手段都沒有。
“小郡主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你何苦要與她爭執這些”,李若蘭擔心的說道,“若蘭姐姐不必擔心,我是氣不過,她不敢對我怎麼樣。”兩人說著便朝宴會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