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蘇清魚倒抽一口涼氣,“那這……是可以與我說的嗎?”
沈棄道:“我師父已仙逝羽化,其餘人無關緊要。”
蘇清魚:“……”
好。
這很沈棄。
其餘人無關緊要……
拽上天了啊!
蘇清魚埋頭苦學,等到沈棄將她考察了一遍又一遍,勉強合格之後,終於到了秘境開放的這一天。
這天她與沈棄收拾東西離開了客棧,卻在離開時,聽見夥計之間在嘀嘀咕咕:“七日了,她終於出門了……”
“是啊,”另一個夥計道,“這七日莫說她,連那男修也極少出門,這兩人不會是……”
夥計曖昧一笑:“我看也是。”
“說起來,掌櫃的何時將陣法換了?竟連一絲聲音也聽不到。”
“想必是仙人又用了什麼隔音的陣法。”
夥計豔羨道:“修仙真好啊,我也想如此雄風大震。”
蘇清魚:“……”
喂喂,你們修仙界的人思想真肮臟。
想到哪裡去了!
他們隻是埋頭學習!
埋頭學習懂不懂!
她剛想與沈棄說些什麼,一抬頭,卻發現沈棄正好在看著她——
他修為比她還要高,她能聽到的話,沈棄一定也聽到了。
他看向她,想說些什麼,眸中有一閃而逝的尷尬和笨拙。
蘇清魚原本沒當回事,見沈棄這麼一看她,她立馬給自己憋紅了臉,從臉頰紅到耳根,再羞怯地低下頭去。
此時不裝小白花更待何時!
她伸手想去握住沈棄的手,猶豫了一下,牽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哥哥,我們走吧……”
沈棄眉頭蹙起:“事關你的聲名,我會為你澄清。”
“沒什麼好澄清的。修仙之人,管什麼凡間的俗規戒律。”
蘇清魚故作大方:“人心如鏡,相信什麼,便照見什麼。越是辯白,反而越抹越黑。左右不過是一處落腳的地方,日後不會再來……也無所謂了。”
她越是坦然,沈棄便越是被她激起了心頭愧疚。
他正要說話,卻聽蘇清魚道:“不過,日後我道侶要是介懷此事,哥哥可得給我撐腰啊!”
沈棄心頭微沉:“……道侶?”
“嗯……我想過了,等這咒解了,我肯定是不能賴在哥哥身邊的。你前程遠大,有我跟著反而拖了後腿。”蘇清魚半真半假地給沈棄說著自己以後的規劃,“可我這人又生性喜歡熱鬨,以後要麼找個朋友,要麼找個道侶陪著我。”
“不過也都是些沒影的事啦。”
蘇清魚擺擺手,“我現在還一個朋友都沒有呢!”
沈棄道:“我不算你的朋友?”
“可是……哥哥,”
蘇清魚天真無辜地望向他:“我們不是兄妹嗎?”
沈棄望見少女清澈的雙眸,喉頭一梗。
他神色晦暗,斂眸應了聲。
“……嗯。”
蘇清魚看到他一瞬的隱忍,一陣暗爽。
她被沈棄堵過這麼多次,可算是給她堵回去了。
誰叫沈棄老把她當兄妹!
蘇清魚鬆開衣袖,握著他的手,輕笑道:“哥哥對我這樣好,待我結成道侶的那一天,一定請哥哥來喝喜酒!”
喝喜酒?
一聽到這幾個字,沈棄的眼前便浮現出了一片刺目的紅。
他甚至無法想象,蘇清魚穿著嫁衣的模樣。
她才一百餘歲,又有些天賦,正是修煉的最好時機。
不該有男人來誘惑她心智,使她耽於情愛!
隻是她一入仙門便被她那師父當做爐鼎養了起來,天真不知事。如今少女情懷,年少慕艾,難免會被這些兒女情長所吸引。
她在這仙界無依無靠,而他們是兄妹。
他絕不會讓她被人欺悔了去。
她將來的道侶,必將先過他這一關。
沈棄暗自下了決定。
倘若有不長眼的阿貓阿狗來引蘇清魚走入歧途,他定會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