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話語一轉:
“哎呀,反正你快回來吧,電話裡說不清楚,大事,這次真是大事,有個人來我們部門說是看見了僵屍!”
白柳灰一愣:“僵屍?”
顧漫漫:“對,就是僵屍,那個人說……”
儘管顧漫漫嘴上說的說不清楚,但白柳灰還是在她喋喋不休的輸出下聽明白了這件事大概的來因去果。
來人名叫江遠兮,二十七八歲,家住在距離此地僅五十公裡,名為“柳縣”的其中一個小山村裡。
三天前一個看不見太陽的夜晚,江遠兮精心做了幾道小菜,帶上從城裡買來的鴨貨,和旁邊放了好幾瓶簡島子。
坐在自家的火炕上,江遠兮嘴裡咿咿呀呀的唱著不知名的調子,時不時的就灌上幾口。
他喝酒有些貪杯,且越喝越上頭,中途一陣尿意襲來,大有噴薄而出之勢,江遠兮隻好頭重腳輕的撐起身子,一路搖搖晃晃的飄到自家院中。
不知為何,江遠兮覺得自己的腳好像長歪了,和他的鞋不太登對,今日下來,怕是要磨壞了他的鞋。
正值晚秋,東北的晝夜溫差賊拉的大,解決完內急,江遠兮哆嗦了兩下,隻覺風吹屁屁好涼涼。
回頭時卻見周圍不知何時起了白霧,一會間就罩的周圍都看不清模樣。
江遠兮用手揮了兩下,沒揮開,口齒不清的嘟囔道:“好端端的,怎麼起霧了?不會是我……”
說著,江遠兮用力的倒吸了一口氣,臉色卻在此時刷的一變,他連忙用手捂住了口鼻,聲音從縫隙間透出:
“是我尿的太多,水蒸氣遇冷變成霧了!我說這霧的味道這麼騷呢,快走快走!”
而後,江遠兮憑著感覺向自家屋子的方向走去,繼續腹誹道:
“這個在科學上是叫液化還是汽化來著?哎呀,反正差不多!
還是老話說的好,學會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可走了好幾步,江遠兮就覺得不對了,走了這許久按說早就應該回到屋裡了,而且就算他再能尿,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儲水量啊!
眼前的霧濃鬱的幾乎成實質,再一看自己的衣服上潮濕一片,垂下來的頭發都開始一滴一滴掉水珠了。
江遠兮咽了口吐沫,察覺出自己這是撞邪了,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台詞:
To be or not to be……是留這裡等死,還是繼續走找死,這是一個問題啊!
說時遲,那時快,隻短短幾個呼吸,江遠兮就在腦中想了好幾種能自救的方法。
方法一:穿反鞋。
江遠兮緩緩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本就穿反的鞋,顯然這法子是不行的。
方法二:罵大街。
江遠兮認真考慮了下他的口才,拋去現在他受酒精影響口尺不清不說,就光是問候語,他也就隻會那簡單的兩三句,實在是沒有攻擊性。
方法三:童子尿。
這就更行不通了,首先,他剛剛尿了一通,其次,自己早就在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破了身的!
方法四……方法五……方法六……江遠兮一屁股坐在地上,否決了每一個自救的方法。
算了,毀滅吧,既然憑人力不能解決的事,那就聽天由命。
江遠兮幻想著,待明日一早,就會有人在一處偏僻的野墳塋裡發現他凍死的屍體,或者在發臭的水窪裡發現他淹死的屍體,或者……總之,是發現了他的屍體。
直至最後,江遠兮再一次用剛剛在飯桌上哼的調子唱道:
“天讓我死,我不得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