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腳步一頓,白柳灰看了一眼皆空,皆空會意,上前行了個佛禮:
“阿彌陀佛,借宿!”
大媽對著皆空光禿禿的大腦門,語氣不善道:
“借宿?江遠兮他本人答應嗎?”
皆空雙手合十:
“自然。”
白柳灰卻是趁此功夫溜回車裡,將半身僵硬且頭貼黃符的江遠兮打橫抱了出來,並在他身上披上蓋了件大衣,一路抱到大媽身前。
大致讓大媽掃了一眼後,白柳灰滿臉笑意的客套道:
“大媽,我們是江遠兮的朋友,江遠兮喝多了,叫天的吵吵要回家,我們實在沒辦法,隻能送他回來。
誰知道他家裡我們那這麼遠,您看這天都快黑了,我們便想著在這住一宿再走,要不晚上開車不安全。”
大媽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奧,這樣啊!那行,你們去吧!”
三人這才走向江遠兮家的院子,行走間還聽到大媽小聲和身旁一直看熱鬨的小媳婦嘀咕:
“這江遠兮交的什麼朋友,咋還有個信佛的呢?不會是要出家吧?”
小媳婦接過大媽手裡的公雞,一刀切掉雞頭:
“那不能,我聽說人有對象,哎對!”
說著,小媳婦一拍大腿:
“我見著了,那姑娘長得還挺像回事,大眼薄皮的!”
大媽打理著粘在身上雞毛,聞言雙目立時一亮:
“是嗎?那還真挺好!”
小媳婦認真的點了點頭:“可不咋的!”
頓了頓,又道:
“你說他家那老兩口也是,見天的出門旅遊不著家,就把這半大小子自己扔家裡,也不怕他不學好,算起來,這都有好幾個月都沒怎麼著家了,哎,大嬸子,我沒記錯吧?”
大媽切了一聲:
“你懂什麼?人家那叫過得瀟灑,活得通透,這次吧,聽說是去湘西看古跡去了……”
聲音越來越小,白柳灰等人也不甚在意,徑直進了院子。
江遠兮家,白柳灰幾人吃過從喇叭張那順來的晚餐,阿門突然提道:
“不對啊,那公雞被僵屍咬了,他們吃肉不會也中屍毒吧?”
白柳灰吃飯的嘴不停,想了想:
“應該不能,雞同人不一樣,公雞血更是有防避屍氣的功效,咬了公雞的人未必是僵屍,再說,不是還有高溫消毒呢麼。”
阿門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長“啊”了一聲:
“還可以這麼消滅屍毒的嗎?”
白柳灰喝了口水,停下筷子:
“咋的?你還想把江遠兮也像燉小雞似的,用水給煮了?”
阿門頓時一噎,好半天才以手點三門:
“……願主寬恕我,阿門——哎,不對,什麼叫做咬了公雞的未必是僵屍?”
白柳灰沒有理會阿門的神經質,敷衍道:“我隨便說的,也不一定。”
然後伸手將江遠兮額頭上的符咒掫到頭頂,轉口對江遠兮道:
“我在路上給你內服了糯米,外敷了蛇膽,你現在應該恢複神智了。”
如願看見江遠兮眨了眨眼,白柳灰這才放心的將符紙取下:
“不能老用符紙定著你,你不動反而會讓屍毒快速蔓延你的全身,這樣,你動起來,是蹦也行,跳也行!總之不能讓自己閒著。”
白柳灰一邊吩咐,一邊將取下來的符紙貼在了門框上,回過頭環顧圈四周,發現這屋子是老式雙開門的那種窗戶,就又拿出幾張差不多的符紙貼在了所有的窗戶上。
布置完畢,白柳灰看著仍沒有實際行動的江遠兮,皺眉道:
“動起來啊,要不我給你放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