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淒冷，空蕩的奢華，水晶吊燈孤傲的懸掛著。

羽然拿起電話，撥了一串數字。

“啪。”清脆的響聲從廚房傳來。

羽然放下電話，跑向廚房，地上碎瓷一片，鐘素羅呆呆的站在旁邊。

“媽。”羽然輕呼著。

鐘素羅回神看著羽然，剛想微笑，卻不料那笑僵在嘴邊，盯著門口，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哀怨悲傷。

“素羅，傷到沒？”雄渾成熟的嗓音蕩在屋內，木宗光快速走到鐘素羅麵前，英氣的劍眉下雙眼透出焦急。

鐘素羅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轉身離開，隻留下冰冷的眼神。

傷？那已是極致。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剛才電話關機，我還以為你又要賴皮呢！”羽然撲閃著睫毛，撅起小嘴，撒嬌著。

木宗光輕點著羽然的鼻子，笑容慈愛，柔和的說：“以後爸爸不會再賴皮了。”

羽然的臉上充溢著幸福，這個家因為有了爸爸而變得有暖和的氣息。

“羽然，吃飯了。”鐘素羅喚著。

“走，吃飯。”他牽著羽然，真的很親切。

“秋嫂呢？”木宗光坐下看著滿桌豐盛的晚餐。

“你很有錢嗎？”鐘素羅冷冷的問著：“你買這麼大的房子給誰住？聽著空蕩蕩的腳步聲你安心嗎？”她的聲音有點莫名的激動。

“我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不想讓你被人看不起！”木宗光微怒的說。

“是嗎？”鐘素羅自嘲了一下，看著木宗光哀聲著：“可是，很冷。”

“哇！媽，湯好好喝哦！你的手藝什麼時候能傳授給我啊！”羽然甜甜的笑著，端著碗，希望熱氣模糊雙眼。

鐘素羅微怔，這個家需要平衡，那些永無停息的荒唐理由，任由吧。

電話鈴打破了沉寂的分子，羽然起身去接電話。

“喂，你好。”數秒過後，羽然的滿臉焦鬱，眉間緊皺，璀璨的星眸漸變暗沉，她匆忙放下電話，穿好外衣直奔出去。

夜晚的風依舊微涼，呼嘯掠耳，就像剛才格拉在電話裡說的話，讓羽然的心不由自主一顫。

“木羽然，快點過來，修豪今天很反常，不知道誰跟他說了什麼，他好像不要命了……”格拉焦躁的喊著：“現在，他在東街的鬥牛場。”

“是因為今天我跟他說的那些話嗎？”羽然心裡想著，不禁加快腳步，周圍的景物在瘋狂的後退，隻有羽然在義無反顧的奔赴向前，她隻知道，他在的那條街，很近。

鐵欄圍成牆，四周沒有通亮的燈火，暗霾覆蓋，頑強的舊房坐落中央，破舊的居然有種堅韌的倔勁，隻是它的味道，太晦暗了。

星空更深了，羽然的額頭布著少許細密的汗珠，抬頭呼吸著，跨著步子向那陰濕的地方走去。

“等一下。”一個年輕的小子叫住羽然，一臉叛逆的刀疤。

“你要進去？”他不相信的嘲弄著。

“是。”羽然倔強的答著，眼了映滿了堅定。

他嘲笑的擺了擺嘴，用手指著旁邊的桌子，上麵放著三大杯紮啤，“要進去，就把它喝了，這是規矩。”

羽然看著桌子上的酒，唇角上揚著，那種自信，讓人覺得在這世上，從不曾有過，退縮。

她走到桌前，拿起酒杯，突然，杯子被重重奪下，羽然轉眼一看，是浠晴。

“你要乾嘛？”浠晴衝著那個小子吼著。

“浠晴姐，這是規矩。”那個人不慌不亂的答著。

浠晴把酒放到桌子上，濺起酒花，“什麼時候立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

“她不是咱們東街的人，想進鬥牛場就得守規！”

“放屁！”浠晴大怒著掄起杯子，不料羽然截下憤怒的手臂，接過酒杯，仰頭喝下。

浠晴阻止，對羽然喊著：“乾嘛啊！你瘋了嗎？為什麼非要進去！”

“有個人在裡麵，今晚我必須見到他。”羽然鎮定的說，雙眼糅雜太多柔情。

浠晴怔住，放下手，皺著眉，看著羽然淪陷，有誰會沒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