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明真的是得天所佑，無所畏懼的嗎？沒有什麼辦法規製神明嗎?”

荼白這樣想著，自然也這樣問出了口。大概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的問他關於神明的弱點,應留頗有些驚訝的看了荼白一眼，小孩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鬼使神差的，他對著荼白這個自己隨手擄來的半神小孩兒開口道：

“怎麼可能沒有辦法？隻是這辦法實施起來和沒有辦法沒什麼區彆，難得很呀！”

“在很久以前，那時候的神明呀，還沒有這麼多，他們到也不像現在這些神明一樣無所事事，天地初開，作為得世之精華誕生的天道寵兒，他們也自將天下蒼生視作己任，協助著天道建立了這萬物蒼生，井然秩序。後來一場曠世之災，讓這些初生神明大多走向了滅亡。天道當然不舍這些他最疼愛的孩子們，於是又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神明，事實證明，仿造的永遠的比不過一開始的，他們悠然的享受著已經成型的世界所帶來的福蔭，每天除了嬉笑打鬨彆無他事。”

“所以，要想對付這些神明隻能寄希望於再一次的天災了嗎？”

“並不，天災是一種方法，但這種方法毀滅神明的同時對於萬物生靈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除此之外，還有兩種方法，這第一種嘛，便是讓神明之間互相傷害，這並不是什麼難事，那群人，即使沒有人挑撥，他們自己也會因為一些很可笑的原因打起來，隻有一點，便是神明也無法輕易殺死神明，除非這位神明以自己的神格為引立下詛咒，才有可能殺死一位神明。”

“神格？”

“這東西啊，就像，就像你們人間算命先生常說的命格一樣，每個神有著不同的神格，乃是一出世就定了的，每個神格代表著每個神的神力來源，這沒有了神格，便也就成了一介凡人，是而輕易不會有神這麼做的，這群一心想著享樂的神明可不願變成他們最瞧不起的凡人...”

“最後一種嘛，還是我新近發現的，不知是天上的這群神明讓天道太過失望了還是因為什麼，人類越來越受天道的寵愛，偶然之間我發現，凡人的信仰幾乎可以決定一個神明的存在。”

“凡人？”

“對，人間不是流傳著很多神話傳說來這嗎？為此還興建了許多廟宇來祭拜，這些信仰就可以決定一個神明的實力，信仰的人多了，那個神明自然是強大的，這信仰的人少了，被人遺忘的的神明自然也不再配被稱之為神，慢慢的便失去了神格，變成凡人一個。所以啊，不要小看什麼比你弱小的存在，誰知道他會不會成為致使你死亡的一根稻草呢！同樣的道理，凡人的信仰可以讓一個神明消失，那為什麼不可以創造一個神明出現呢，隻要他們願意相信，創造一個神明在是容易不過。”

確實如此，經曆過現代社會思想教育的荼白在心裡這樣想，他們一向都是隻拜有用的神仙，沒用的誰管你是誰，再說了，如果真的是靠著凡人的信仰來支撐神格，那麼他們這神格怕是也挺不了太久了吧，隨著生產力的發展，社會遲早會發展出無神論，那時候人人信仰科學，這些舊時的天道寵兒怕是會不複存在了吧。他盯著應留的側臉，忽然開口：

“可以消失，可以創造，那麼，可不可以取代呢？”

聽到他的話，應留愣了一下，笑出聲來，他將荼白攏入懷裡，動作粗魯的捏了捏他的臉。

“小白呀小白，還得是你，果然留下你是對的，我可真是英明！你這個想法很不錯呀小白，他們不擔責不乾事，那邊沒有必要站著個位子，正好讓其他人上...”

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興奮，荼白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於天上的神明如此厭惡，他這麼強大，實力來源又是哪兒呢？

“哎，小白，我問你，你想不想取代你的父神成為新的神明？你是半神，本就遺傳了一部分杜仲的神力，若是想要取代他豈非輕而易舉......”

應留越想越覺得實現的可能很大，激動的抓著荼白的肩膀，迫不及待地規劃起來。隨著他的話，荼白不禁再次回想起他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父神，對於這個提議並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反正又不是要弑父，隻是把他變成凡人罷了。

“我這個，呃，十方尊神之一的父神的神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