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寒風帶來了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吟詩聲,夏默緩緩抬頭向四周望去。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白發老頭坐在院門口的老楓樹下,見有人來了也隻是淺淺看了一眼,便繼續吟詩去了。
在一旁帶夏默一起走進醫院的餘溫主任看見了笑吟吟的說:“這是我們醫院裡麵的大文人叫時候,你可以叫他時大爺,當然他不一定會理你。”說的最後餘主任輕輕笑了。
夏默不明白她在笑什麼,但也跟著笑了。
或許是因為今天難得出了太陽,是個好天氣吧。
他跟著餘主任走進了那扇門,那座樓,那個醫院。
醫院大門上赫然寫著秋城精神病醫院。
門口坐著的保安看著餘主任帶進來的人說到:“這就是前幾天手續都辦好,人卻沒來的小孩?”
“是啊”餘主任看看夏默溫順的模樣惋惜道。
保安打量著夏默突然問:“小朋友,會寫字嗎,我聽說你好像是上過學的?”
夏默點了點頭走過去拿起筆就在來往人員的表格上簽上了自己的信息。
姓名:夏默年齡:18……最後在備注那一欄裡麵填上了病人。
他的字寫的很好看,清麗俊逸又不失力道。餘溫看著他寫的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又笑了。夏默疑惑的偏頭看向她,餘主任笑著說:“你的字寫的這麼好看,不去寫作業可惜了。”見他寫完餘主任便帶著去了五樓。在路上夏默突然出聲說:“不喜歡寫作業。”
餘主任笑著說:“沒關係以後不會讓你寫作業了。”
夏默輕輕應了一聲:“嗯”然後就再也沒有話了。
夏默這個人猶如他的名字一樣,本是夏日裡的悠悠蟬鳴,水溝裡的吵雜蛙聲,是家家戶戶都坐在院門口搖著蒲扇聊著日常生活的聲音,或者是小孩擠在商店裡麵買冰棍的聲音和溪河裡麵的撲通撲通的遊泳聲。隻可惜他都沒有,他沒有這些熱烈,有的隻是沉默。
上了樓吵吵鬨鬨的叫罵聲就闖進他的耳中,明明上一秒還是醫院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所以他愣了一下就看見大廳護士站裡麵的人急忙跑進一間房間,好像手裡麵還拿著什麼東西,應該是電棒吧,畢竟他們說精神病鬨是要拿電棒教訓的。
裡麵的聲音一下子就小了,正好他們也到了門口,看到了結局。
是兩個男的,準確來說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看起來非常老的老頭在罵架,好像是為了一個杯子。
“就為了一個杯子”
餘主任看了看夏默回道“對啊,就為了一個杯子,因為那個小老頭喜歡那個人的杯子就不讓大強對就是那個那個中年男人喝水。”
夏默看著在護士手裡麵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發出來了來自靈魂的疑問“那倆杯子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嗎?”
餘主任雙手插兜:“有區彆,在他們眼裡有區彆,而且杯子可是有名字的雖然有時候沒有什麼用,但就像現在這個時候有用。對了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的杯子哦。”
夏默這時候也看清楚了護士手上拿的是什麼,是在普通不過的戒尺。真奇怪不是他們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