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身篇(九) 你們把我另一個娘子抓到……(1 / 2)

安頓完客人,夥計唉聲歎氣地退下,“這年頭,還真有不信邪的,唉……”

師予寒一道清風訣打下去,重新打掃了房間,才在桌前坐下,將三生花從懷裡掏出來。

風殊白沒有滾到桌子上,而是在她手心裡寫,“多加小心。”

師予寒微微一笑,“我知道。”

風殊白用風術飛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連門縫窗逢床底下的地板縫都嗅了個遍,才飛回師予寒手心裡,又寫道,“沒有妖氣。”

師予寒道:“進門的時候,我已用靈息探過,沒有感覺到妖氣。”

風殊白沒說話,想必師予寒也猜出這位小姐失蹤,多半不是妖怪乾的,而是人做的。

晚上,師予寒用一隻枕頭變了一個化身在床上躺著,蓋上被子,宛若她本人和衣而臥。她自己則吹滅蠟燭,飛身坐在房梁上,一道隱身術隱去真身,靜待妖怪來臨。

風殊白從她懷裡探出腦袋,抬眸看著麵容沉靜如水的人,一雙眼睛在黑夜裡亮如點墨。

十三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麼喜歡鋤奸除魔,以身作餌,一點也不擔心自己。

風殊白閉上眼睛,也和她一起等。宛若十三年前,她們在江神廟裡一起等候江神的夜晚。

隻是那時候她在明自己在暗,她“被綁縛”在椅子上,自己藏身在貢桌下。

現在麼,自己光明正大躺在她懷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頂上傳來一陣動靜,應該是有人踩在瓦上。

風殊白立刻睜開眼睛,在師予寒懷裡滾了一下,示警。卻見師予寒睜著一雙雪亮的眸子,食指抵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很快,靠花園的窗戶傳來了聲音。

一隻竹管捅破窗戶紙伸了進來,從管筒內冒出一縷白煙。

風殊白冷冷一笑,下三濫的小兒科。

過了一會兒,窗戶被人從外麵打開,鑽進來兩個人,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一個身形高長,目露凶光。

兩人一路來到床前,一看床上昏睡中的“少女”,那個賊眉鼠眼的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好美的美人啊!這模樣就是做皇後也做的!這次一定能跟崔媽媽要個好價錢!”

風殊白心道,敢情是兩個販賣少女的,把人賣去煙花之地。他是賺到了大價錢,對於被賣的少女,無疑是活生生墜入了人間地獄。

風殊白眼神一冷,伸手在腰間一探,想要吹起陰魂骨笛召喚附近的喪屍惡靈,把這兩惡人分食了,聽到他們肝膽俱裂的鬼哭狼號,才算痛快解氣。她在腰間探了個空,才想起自己現在連個法身都沒有,內丹都沒有結出來,自己的兩樣本命法寶,劍和笛,早已離開了自己。

她扭頭看了眼師予寒,見她眉尖蹙起,臉上要凝出冰來,眉間隱隱透著一股薄怒。“師予寒”臉上被那賊眉鼠眼的摸了兩把,又被五花大綁綁起來,被高長男人扛到肩上。緊跟著,兩人打開窗戶,窗戶前早已經吊下來一根細繩,兩人一前一後,順著繩子就這樣輕輕鬆鬆將人擄走。

花園對麵的一條小巷子停著一輛馬車,見兩人順利扛著東西下來,馬夫將馬車趕到門口。兩人一上車,馬車就一路狂奔。

師予寒不緊不慢跟在馬車後麵。

馬車一路不敢停歇,出了小鎮三四裡,四周曠野無人,三人得意大笑,“哈哈,這回是個極品好貨!我們要發大財了!”

一路急奔二十裡,忽然從林中岔路拐上來一個書生,在前頭走得慢吞吞的。山中隻有一條道,這書生慢悠悠走在馬路當中,顯然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趕車的破口大罵:“哪來的窮酸書生!半夜不好好睡覺,跑出來擋老子的道!”

那人一鞭子抽下去,那書生慢吞吞一抬手,竟然一把將鞭子抓住。他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我也想好好睡覺,但是我娘子被你抓走了,叫我如何睡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