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蟲王遊戲廳有隔音極好的雙蟲或多蟲房間。
房間內的星空燈刻意模仿宇宙環境,有兩個一蟲多高的全息模擬艙、柔軟舒適的雲朵沙發與茶幾,角落裡設有零食飲料櫃和機甲手辦牆。
遊戲艙是年輕雌蟲雄蟲會喜歡的娛樂。
瓦萊特爽快應下來玩,卻興致不高準備離開,塞西爾覺得有必要弄清原因。
上將遞給雄蟲一瓶氣泡水擰開,給自己拿了瓶無糖茶飲,狀似隨口問:
“你覺得,米塞爾怎麼樣?”
“嗯?”瓦萊特愣了一下接過,葡萄味的還不錯,“米塞爾?”
答應過對方不說出他輸給自己的事,瓦萊特點評:“機甲作戰係的新星。”
他可以輕鬆取勝的那種。
其實米塞爾輸給他一點也不丟蟲,雄蟲殼子下是修真界魔尊的魂魄。
他激將並戰勝對方反倒有“恃強淩弱”的嫌疑。
但塞西爾上將為什麼問這個?
瓦萊特更願意與塞西爾探討不同環境下的機甲參數配置,或者赫裡福德星登陸戰中的戰術選擇。
是他如今與軍雌精英相差甚遠,讓上將覺得,自己不適合一起討論這些嗎?
機甲作戰係的新星,塞西爾上將暗忖,這樣誇讚,雄蟲是有那方麵的意思……吧?
雄蟲堅持、雌蟲有意,可能不太好辦。
按蟲族社會習慣,瓦萊特這個年紀的雄蟲可能已經有了雌君,或者雌侍。
而米塞爾這個年紀的雌蟲,卻還要經曆至少幾年、多則十幾年的奮鬥,才有參加軍部聯誼會的資格。
年長的雌君與年輕的雄主,是蟲族社會的常見組合。
雌侍的年紀則可能與雄主相當。
“給他幾年時間吧,他會攢夠軍功,成為可靠的雌君。”
瓦萊特一時沒反應過來,困惑眨眼:“為什麼要等他成為雌君?”
談話怎麼就突然跳躍到這裡了,米塞爾什麼時候找道侶關他什麼事?
塞西爾想,雄蟲果然等不了。
如今米塞爾的履曆不足以成為2S序列雄蟲的雌君。
但讓一位機甲作戰係的明日之星、未來的校級或將級軍官去做雌侍。
即使兩情相悅,也是在打軍部和軍雌的臉。
感謝奧本海默教授和尤利烏斯陛下和無數軍雌的堅持。
雌蟲們有了精神力撫慰治療藥劑——蘇波列特III號。
雌蟲,尤其是軍雌,已不是為了一點信息素便要跪在雄蟲腳下祈求的可悲生物。
塞西爾冰藍眼眸中的溫度迅速降低,捏扁了無糖茶飲的瓶子:
“難道閣下是想現在就收米塞爾做雌侍麼?”
瓦萊特下意識反駁:“我為什麼要他做雌侍?”
按修真界習慣,仙途艱險又漫長,不修無情道的修士通常會尋一位道侶。
魔尊卻是個例外。
修為低下時一心修煉,實力高強後又覺得人人都是為他的修為而來。
懶得在一群虛偽之人中仔細甄彆一顆真心,不如研究陣法煉器有趣。
魔尊晏隨洲便一直沒結道侶,對仰慕他的魔修仙修、女修男修一律平等相待——通通揮袖趕走。
如今成了力量弱小的雄蟲,倒是不必擔心追求者為了實力而來。
他當然不會選擇連自己都打不過的雌蟲,又很難信任實力超過自己的道侶。
單身最是快樂。
“閣下該不會妄想……”
塞西爾說不出“雌奴”二字,這種身份是對雌蟲的折辱。
如今隻有少數堅持“複興傳統”的雄蟲會擁有雌奴。
“沒有,”瓦萊特意識到問題所在,及時出言打斷,“我不喜歡米塞爾,更沒想過讓他當雌君雌侍。”
瓦萊特將雌侍理解為類似鼎爐的存在,連結道侶他都沒興趣,更不會收鼎爐。
魔尊執掌魔域政事期間,曾多次整頓過魔修們憑借鼎爐修煉的投機取巧之風。
瓦萊特順勢繼續道:“上將,我之前說過,不要將蟲婚當作交易或兒戲,我仍堅持並踐行這個觀點。”
“之前的約定我們遲遲無法達成一致,隻好以賭約解決。在賭約有了確切結果前,上將不必擔心我會為了逃避約定,與彆的雌蟲確定蟲婚關係。”
瓦萊特不會對實力還不如他的雌蟲產生興趣,更不會主動靠近比他強大的雌蟲。
他希望儘快恢複修為、學走蟲族科技。
等修複了乾川扭轉大陣的疏漏,再繼續穿越時空的旅途。
順便了解塞西爾上將的用兵方法也不錯。
“抱歉,是我誤會閣下了……”
將雄蟲這段時日的變化看在眼裡,塞西爾沒再將瓦萊特的話直接當作套路或敷衍。
既然雄蟲無意,一廂情願的米塞爾那邊也容易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