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又到了喂陣的日子。
靳孤意以身體不適為由,讓靳三把馬車傳送到了不二峰。靳孤意在靳三幾人的注目下,帶著易沐煙上了馬車。
好在靳博明隻是對宋脈師謊稱易沐煙投靠了他,靳生閣中認識易沐煙的人,還不知道他已被死亡。
靳三看著跟著上車的易沐煙,說道:“大少爺,易小脈師不留下嗎?他細皮嫩肉的與我等同守七日怕是吃不消吧?”
靳孤意四平八穩的坐在馬車中,緩緩道:“無妨,多帶點食水給他便是,讓他在陣口守著,我這次出陣怕是要不好,他比較細心可照顧我。”
靳三幾個護衛相互看了眼,心道大少爺可能真的要到極限了。
看幾人躊躇未決的樣子,靳孤意故作惱意道:“怎麼?看我快死了,我帶個小脈師伺候都不行?”
靳三幾人趕緊跪下,道:“屬下不敢。”
“既然不敢,靳護衛你就快快向我父親請示,莫要耽誤我去家陣的時辰。”
“大少爺,不用請示閣主。閣主前有令諭,隻要您的要求,我等都需聽令。”
也許就是最後一次入陣了,帶一個不入流的小脈師,閣主根本就不會管的。於是,靳三也不欲用這小事去閣主那自討訓斥。
“既如此,那就出發吧。”
靳孤意一聲令下,靳三等人駕著馬車通過傳送陣來到了山門口。
出了山門後,易沐煙才鬆了口氣,總算是出來了。
靳孤意回頭深深的看了眼靳生閣,眼神從漠然轉為憎惡,此一去再次回來時,便是為自己、為母親報仇之日。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靳家家陣,靳三等人照例守在山下入口處,易沐煙便裝模作樣的扶著靳孤意往山上走去。
這一條彎曲的山道兩邊除了稀疏的樹木外,剩下的就是懸崖峭壁,峭壁下還有許多大型異獸,一般無人能經兩邊上下山。
兩人順利的來到陣口,易沐煙回頭看向山下,已看不到靳三等人。
“我們怎麼才能脫身?他們就守在山下呢!”
“稍安勿躁。”靳孤意掃視了一眼周圍天空說道。
接著手掌一翻,便從手上那跟易沐煙同款戒指中,抖出了一個類似塤的東西。
靳孤意將那東西放在嘴邊一吹,易沐煙明明感覺有氣流吹進那東西中,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壞了吧?沒聲兒。”
“沒有,這叫遠哨,隻有特定的異獸能聽到,人類是聽不到的。”
靳孤意隔幾分鐘吹一次,終於在吹到第五次的時候,一隻巨大的遙柑鳥飛了過來。
那七八米長的翼展滑行時,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這隻巨大的遙柑鳥平穩的降落在兩人麵前。
易沐煙仔細看了看,這貨應該是自己之前在陣中看到的跟長毛蛇打架的那隻。
那遙柑鳥親昵的用大腦袋蹭了蹭靳孤意,靳孤意拿出戒指中的各種肉類和榕果喂它。
易沐煙感歎道:“看來你是真的策劃逃跑很久了,專門在這裡養了隻遙柑。”
“是啊,從我十幾歲就開始策劃,剛開始我還信心滿滿,後來一年一年,我的信心越耗越少。少到我快放棄的時候,遇到了你。”
易沐煙踮腳拍了拍靳孤意的肩膀,說:“這不就用上了嘛?所以說任何時候都彆放棄,你自己不放棄,老天總會給你一線希望的。”
“嗯,你說的對。”你就是老天給我的希望。
兩人一起很快喂飽了遙柑鳥,飽餐一頓的家夥由著兩人爬到背上。靳孤意一拍鳥脖子,這隻巨鳥又悄無聲息的原地起飛。
兩人伏低身體趴伏在遙柑鳥的背上,直至離開靳家家陣的範圍。
靳三幾人也沒懷疑,畢竟這野外會飛會跑的異獸太多,隻要身上沒有人類就不會管它們。
離開靳家家陣後,易沐煙坐直了身體,問身後的靳孤意:“我們逃到哪裡去?是去皇室還是投靠開悟山莊?”
靳孤意頓了一會,說:“先去慕家看看。”
“慕家?”
“嗯,那是我外祖家,我想去看看母親曾生活過的地方。”
“你母親不是姓鐘離嗎?”
“是,我外祖父是入贅進鐘離家的,後來他將我母親獻給靳家,攀附上靳家得勢後,就將鐘離府邸改為慕家堡了。”
易沐煙很想爆個粗口,這都什麼人?!
慕家雖然是依附靳生閣的勢力,但是慕家堡距離靳生閣卻不近。
兩人整整飛了三天,中間除了吃飯和夜晚休息的時候,幾乎全都在趕路,這才堪堪到了慕家堡的外圍。
就這,靳孤意在遙柑背上還在不停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