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次乾脆利落的出了陣法,直奔郜明而去。
得知人族又出了一位小聖,郜明立刻趕往詭族荒漠,這一次老天算是站在了人族這邊,詭族的氣運是走到頭了。
易沐煙這邊終於在曆經一個時辰後,終於將所有靈石全都煉製成了靈水。
說是水也不貼切,整體看來有點像水銀,姑且就將它當成地球上的混凝土吧。因為馬上自己就要開始澆灌基座了,這個樣子還真是像城市建造者們在澆鑄地基。
易沐煙將靈水搖晃均勻,再次問道:“當年九位先輩都歃血澆鑄了,你確定我放一杯血就夠了嗎?靈石就這麼多,彆沒弄成功浪費了。”
乂安無語,“你難道還想大義赴死擠乾了血?就是修補損毀的部分,又不是重鑄,放心吧一杯足以,動手吧。”
“嗯,好。”
有了乂安拍胸脯保證,易沐煙抬起手指一道勁風在胳膊上割了一道口子。
很快,一杯鮮血流進了靈水中。
靈水開始翻湧發光,自發將血液混合,之後靈水更加透明了幾分,從水銀色變得更加接近純水的顏色。
許是有同族血脈的召喚,腳下的基座也開始發光。
“都說一杯就夠了,你還不止血!”乂安看著易沐煙的血還在流趕緊說道。
此刻易沐煙眉頭緊鎖,不是他不想止血,而是自己止不住血。
這點傷對於脈君的易沐煙來說,本就是心念一動就能愈合的傷口,可是剛才竟然沒有成功。
易沐煙掏出愈合傷口的藥劑塗抹,仍然沒有效果。
此時,眼前的靈水已在血液的激發、基座靈石的吸引下,自發的向著破損的部位融合凝固。
“不應該啊,怎麼無法愈合?”易沐煙看著流血不止的傷口犯難。
乂安見狀抬手給他糊了一層自己排出的液體,冰涼的液體從傷口劃過,徑直落了下來。
這下乂安也慌了,他猛然站了起來,魚尾幻化成雙足,直接來到易沐煙身邊,抬起他的胳膊親手塗上一層液體。
然而,那液體跟之前一樣,同樣滑了下來,好像易沐煙的胳膊打了蠟似的無法停留。
“怎麼可能?我們鮫人分泌的海凝可緩解凝結任何傷口,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阿煙怎麼了?”兩隻狗腦袋盯著傷口問乂安。
乂安瞪著易沐煙,道:“除非是神魂俱衰已無力回天之人,海凝液隻能輔助緩釋,本體枯竭則無力回天。所以,你到底乾了什麼?易沐煙!怎麼會變成這樣?”
易沐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除了煉製了靈石,什麼也沒乾呀!自己怎麼可能神魂俱衰?
想到這裡,易沐煙催動元素之力,嘗試乾預傷口愈合。
誰知,剛剛還能好好的煉製靈石呢,現在一驅動元素之力,竟然從耳後傳來一陣抽取靈魂般的劇痛。
易沐煙瞬間心口一甜,一口鮮血噴湧了出來,正好噴在對麵三隻身上。
“阿煙!”
“阿煙啊!”
“易沐煙!”
乂安趕緊接住倒下的易沐煙,此刻他不但吐了一大口血,就連兩耳之後的玄骨也碎裂了,糊了一腦袋的血。
玄骨是脈師的根基所在,玄骨碎脈師亡。
狗剩趴在易沐煙身前,焦急道:“怎麼回事,阿煙你快想想你到底乾了什麼?是受傷還是中毒了?乂安你快救他呀!”
“你不是說你不怕這毒瘴的嗎?我想想啊我想想,記憶中一定有恢複玄骨救治脈師的方法的。你堅持住我想想。”
乂安一手搭在易沐煙的心脈上,一手緊握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然而玄骨碎是不可逆的,記憶中祖先們都對此束手無策。
此時,易沐煙已有點恍惚了,狗剩的話倒是點醒了他。
易沐煙抓住乂安的胳膊,道:“救不了了,是青衣毒。怪我,我忘了。”
“什麼青衣?這是個什麼毒?我的記憶中沒這個東西。有什麼東西能解毒?我馬上去找。”
易沐煙擺手,“沒、沒用了,是眾多毒磯草芯編製而成。”
說著易沐煙將青衣解下交給乂安。
“毒磯草芯、比、比花粉更毒,穿在身上可無視其他毒物,但若有傷口在身,便、便會被青衣所傷。”
乂安還想說什麼,被易沐煙抓緊手打斷,他接著說道:“此物你、你幫我交給戊幽。放心,我不會、不會死,伊家有一個天賦,喚作化身。告訴、告訴戊幽,我、我……”
易沐煙話還沒說完,突然砰的一聲,整個人炸成了點點靈光,隨著靈水融入到了基座之中。
同時,遠在元啟中曉周山中,屬於他的命香也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