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庚說完了還頓了頓,還嫌說得不夠過癮,繼續道:“這些其實我大師姐也知道,但是她嫌說出來像在嚼人家舌根……”
尤菁瞥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她小時候心就壞,在師長麵前就乖的不行,師長一走,她仗著自己是宗主的弟子欺負人……”解庚看起來對莫白薇不滿很久了,一說起她的黑曆史就滔滔不絕。
黎昭倒是認真想了想,如果真如解庚所說,那主謀還真不能排除是莫白薇的可能性。
解庚還想繼續說,但被尤菁打了一下,“哦”了一下想起自己跑這一趟的正事。他低頭在一個小戒指的芥子空間中翻找,邊找邊嘀咕“我東西哪去了”、“我記得我放這個角落了”、“怎麼找不到了呢”。
趁著解庚找東西的功夫,尤菁問黎昭抽到的比賽日期。
尤菁道:“第五天?巧了,我也在第五天。”
“你若是沒有彆的安排,這幾天你可以來找我,”尤菁擔心想害黎昭的那個人還會再來,“這些天人多眼雜,萬一對方趁著這時候做點什麼就不好了。”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若是能借著尤菁他們的勢渡過這幾天,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黎昭很快就同意了。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終於找著了。”解庚從芥子空間中拿出一雙新的掌套。
“這是?”黎昭看著眼前這雙掌套,不明白解庚的意思。
解庚解釋道:“問道比武中不允許使用帶毒的武器。我看你之前用的掌套是用蝕月鐵製成,那種材料天生帶毒,按照比賽規則是不能用的。”
“……我就想著給你鍛了一雙掌套,也不知道適不適合你。”解庚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能看出來黎昭用的那雙掌套品階並不低,鍛造手藝也並不遜於他,連材料都是用的極為珍貴的蝕月鐵。因此格外擔心黎昭會看不上他送的這雙掌套。
解庚身為無隍峰這一代最優秀的弟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花重金求他替他們做一件法器,甚至外邊也有聽聞解庚名氣,千裡迢迢上門來買法器的。
但解庚並不缺錢,全憑喜好看著來,因此他很少答應這些。若是被那些人知道解庚送個外門弟子掌套,還會忐忑對方能不能看上他這件法器,大概都要傻眼。
黎昭拿起掌套,這件掌套是和她的那雙蝕月鐵做的鉤子掌套不一樣,這是用軟質材料做的,摸上去表麵極為光滑,但韌性極佳,上麵還刻了各種繁複的陣法和紋路,不用擔心會被其他法器劃破。
黎昭真誠地向解庚道了謝,她確實喜歡這雙掌套,也是解庚提醒了,才知道問道比武還有這麼個規定。
若是沒人告訴她,可能到時候她就的赤手空拳地上場了。
——
第二天是問道比武的開幕儀式。
所謂開幕儀式,不外乎就是一些弟子上去舞個劍打套拳,偏偏上去的弟子表演性質大於實用性質,全是花架子空把式,沒點實質性內容,看得黎昭昏昏欲睡。
她半夢半醒間,突然原先身邊的人卻開始絮絮叨叨嘮起了嗑。
“下一個是要輪到莫白薇了吧?”
“我看看啊……是沒錯,要到她了。”
“哎你聽說沒啊,莫白薇也是個‘藥罐子’!”
“什麼?真的假的?!你哪來的消息,靠譜嗎?”
“絕對靠譜!據說是尤菁說的。我二舅媽家表叔的三兒子,那個在主峰的,我跟你說過的,你記得沒?”
“記得記得……”
“他聽他一個在玉池峰的親戚說的!”
……
短短幾天前發生的事情,沒想到傳的這麼快。
黎昭看著台上的莫白薇的劍舞,陰柔有餘剛勁不足,哪怕說是為了觀賞性,也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劍修能舞出來的。
之前在外邊的時候就很少見莫白薇動手,兩方人極少的幾次碰麵的情況下,都是彆的隊友在那忙活著采藥殺妖獸,莫白薇則乾乾淨淨地站在後邊,身上纖塵不染。
也不知道是有潔癖,還是怕被看出花架子。
黎昭搖了搖頭。她一直不理解那些磕丹藥升修為的人,若是資質太差,或者壽數到了仍等不到機緣,那用藥將自己的修為強行提升一個境界,還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像莫白薇這種人,要資源有資源,要資質有資質,何苦乾出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
黎昭遺憾間,莫白薇已經謝幕下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莫白薇看了她不止一眼。
她想起解庚對她說的以前莫白薇做過的事情,突然想再去看看她的賽程安排。
她擠進去一看,果不其然,她第一場的對手被換了。
她原先的對手和她一樣是白陽峰的,而現在莫名被換成了主峰的外門弟子。
要知道主峰幾乎不招收外門弟子,隻有一些長輩給晚輩安排的護衛等人,有的會掛個外門弟子的頭銜,好多領一份月例。
她往後看去,不出所料,那人修為元嬰境,比她高出一個大境界。在一般人眼裡,是她幾乎不可能勝過的對象了。
“嘖嘖嘖,她還是那麼小心眼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黎昭側頭一看,是詹長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
“解庚都跟我說了,你被害的事兒。”詹長冬拍拍她的肩,嘴上說著可惜,但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黎昭甚至在裡邊看到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