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還有沒走完的弟子,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駐足回頭,發出了一聲聲驚歎。
這可是八大峰主之一的伏壇長老!多少個修體的弟子擠破頭都沒能去成他門下,隻因他收徒要求極為嚴苛。
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他主動收徒!
一時間,不少體修弟子都後悔不迭,方才宗主問的時候,自己要是搶先一步出去就好了。那說不定現在被伏壇長老這麼問的,就是自己了。
但誰都沒想到,黎昭十分乾脆地就拒絕了。
“她想乾嘛?!這麼好的機會,不要給我啊!”
“她不是體修嗎?我看她用的掌法啊,她不去白陽峰還想去哪?”
圍觀弟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恨不得把黎昭扒拉出來來換成自己。
還真有弟子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伏壇長老,她不想我想,您看看我唄!”
“去去去!”伏壇長老笑罵著趕人。
方才那些弟子們的驚呼,也正是伏壇長老想問的:“我看見你方才用的掌法,練得很好,你難道不想繼續修體?”
黎昭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她上輩子以妖身修體,效果絕對比現在用人身修體好得多。
讓她退而求其次,花費同樣的精力,去達到一個連自己過去都不如的狀態,她當然不願意了。
伏壇長老見她態度堅決,倒也沒生氣,還道:“願不願意都由你,你若是改了心思,可以到白陽峰頂峰找我。”說完就走了。
“嘖,”見人走遠了,詹長冬揉了揉耳朵,不滿道,“這老頭嗓門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尤菁幾人也驚訝於黎昭的選擇:“你想好了嗎,以後當個劍修?”
黎昭實際上也沒想好,她倒是也有用劍。但是上輩子用掌法就用慣了,這輩子手上捏個什麼東西,總感覺有股怪異感。
她總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不光玄陽宗,整個修真界也就被分成器修、劍修和體修。
有些器修倒是不用捏在手裡,但黎昭卻覺得身邊懸浮個東西在,有點傻乎乎的。
黎昭搖了搖頭,打算不再想這個。
為了轉移話題,她特意提起了錢蕙:“不知道她被帶到戒律堂之後會怎麼樣?”
“不好說,”詹長冬手上的瓜子還沒磕完,吧嗒吧嗒繼續一顆接一顆磕著,“就看有沒有人想撈她了。”
指向性十分明顯,就差擺到明麵上來說了。
“哪怕師妹求情也沒用了,”宋景榮剛才被左珩伊叫去,現在才趕過來,一來就聽見詹長冬的話,平靜道,“師父說了,殘害同門罪加一等,絕對不能姑息這種行為。要戒律堂嚴懲錢蕙,殺雞儆猴。”
詹長冬瓜子都樂得不吃了,幸災樂禍道:“讓她當著宗主的麵來,真是不知死活。”
“我估摸著多少也得被關個一百多年吧。”解庚從詹長冬兜裡掏了把瓜子,也開始吃起來。
“不止,”宋景榮一臉凝重道,“錢蕙疑似勾結邪修,她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邪修?”這下連尤菁和齊鈞都忍不住側目。
宋景榮道:“有善後的弟子在比武台上發現了飛音子,而且有安鼎峰弟子報告說錢蕙之前修為儘失,幾乎沒有複原的可能。但她今天上場時,修為不但完全恢複,狀態比原來還要好上幾分,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怕是沒人會信。
“嘖嘖嘖,勾結邪修,真是嫌命長啊。”詹長冬聽著八卦吃著瓜子,愜意得很。
黎昭想起方才她和伏壇長老說話時,莫白薇轉身離去前看她的最後一眼。
再加上她的第一場比賽對手,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就結束。
說了幾句話,幾個人就都各自散了,回去養精蓄銳,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
黎昭的比賽在第五天,六人裡隻有宋景榮是比她還要靠前的,其餘的幾個的比賽日期都更靠後。
因此這幾天,除了宋景榮忙得不見人影,他們這幾個人這裡看看那裡逛逛,幾乎將所有比賽都看了個遍。
“哎,你們看那個,這腿腳功夫,還不如你呢黎昭。”詹長冬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散漫姿態,瞅著一個正在比武台上激情戰鬥的弟子,撞了撞黎昭。
“這個肘擊,撓癢癢呢?”
“怎麼被拍了一下就倒了,碰瓷兒呢還是紙糊的啊……”
他沒刻意壓著聲音,這就導致了台上的本人,一句不落將這些不甚禮貌的評價聽了個全,那弟子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朝著詹長冬怒目而視:“這位師兄,觀戰不語真君子!”
詹長冬有個好處就是知錯就改。他見本人生氣了,連忙做了個封嘴的動作,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的錯……”
就這麼逛了幾天,詹長冬這張嘴幾乎將半個門派的人得罪了個遍。
他們這幾個人本來就出名,黎昭因為開幕儀式那天被錢蕙暗算,事情發酵後她也算小火了一把,以至於不少人眼熟他們幾個的小團體。
轉眼到了第五日,終於輪到了尤菁和黎昭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