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管事努力回憶上一任跟自己交接時,有沒有提及過類似的事情。
管事想了半天想不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聲跟二人告罪,說是自己去獸房替她們看看。
薑雪瑤因為沒有管事的吩咐,並不被允許先走,隻能等著管事處理完二人的事情之後,再接著來訓斥她。
她站在原地,雖然低垂著腦袋,但卻將二人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聽在了心裡。
管事很快就從東側獸房回來了,對著黎昭和鬱明明一臉為難地道:“今日那墨麒麟有些躁動不安,似是不想讓我進去,要不二位師姐明日再來?”
聽管事的這麼一說,鬱明明本就對那隻墨麒麟有種恐懼在,這下更加退縮了,拉著黎昭的胳膊商量道:“要不……咱們明天再來?”
“不打緊,讓我自己進去就好。”黎昭說著,抬腳就要往獸房走。
“哎哎哎……”管事的趕緊將黎昭攔了下來,苦著臉道,“黎師姐,您要是在百獸園受了傷,那我可要被宗門上頭的罰了,您就算可憐可憐我?”
黎昭挑了挑眉,黎昭和鬱明明二人同時勸她,她再一意孤行,倒顯得她不通人情了。
她故作思索後像是為難地退了一步:“那行吧。”
她明顯感覺到鬱明明和管事都鬆了一口氣。
更奇怪的是,這個天連夏至都沒到,管事就一直不停地在擦汗,看得旁人都有些不解。
“管事可是身體不舒服?我看你一直在流汗。”黎昭假意關心地開口問道。
鬱明明見黎昭這麼一說,也注意到了管事的異常,還很是好心地補了一句:“若是真生病了,可得去安鼎峰看看醫修。”
管事的連連同意,一口一個“多謝師姐關心”,順便將她們倆送出了百獸園。
二人走出百獸園許久,鬱明明突然反應過來:“方才那個管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黎昭輕笑了一聲,反倒忽悠起鬱明明來:“有嗎?那管事確實熱情過頭了點,所以你看著不舒服吧,”
“是嗎?”鬱明明撓撓頭,很輕易就被黎昭說服了。
“自然。”黎昭神態自若地點了點頭。
見她態度這麼確定,鬱明明又一向信任黎昭,很快就相信了她。
黎昭照常回了無相峰,也沒有去找陸九修,自顧自休息了。
是夜,百獸園。
一個身影輕手輕腳地摸了過來,映著月色打開了百獸園門口的鎖鏈。
那身影進入後再返過身,小心翼翼地從裡麵扣上了門。
他進來之後目標明確,直奔著獸房的方向跑去,看著腳步略顯急促。
就在前一個身影進去後不久,又一個較之前的更為嬌小的身影出現,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卻朝著相反的方向趕去。
沒過多久,第一個身影又從獸房出來,再朝著大門去了。
而另一個後來的身影,在確認了第一個身影走人之後許久,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跑向方才那身影去過的獸房。
不一會,一陣急促的尖叫響起,又在喊了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許久,有人從獸房出來,步履蹣跚地朝著百獸園一處損壞後尚未來得及修複的圍牆去了。
第二天,黎昭如約來到白陽峰山腰處。
隻是她剛到不久,沒等到鬱明明的人,卻等到了她的傳音密信。
密信中,鬱明明三言兩語提到了她師門中突發急事,她不方便再陪著黎昭去百獸園,密信末還表達了她的歉意。
人都會有急事,黎昭對此倒也理解。反正昨天她倆都已經和百獸園管事知會過了,鬱明明來或不來問題都不大。
黎昭一個人去了百獸園,今天不是打掃日,故而百獸園內並沒有昨天那麼多的外門弟子在。
管事照舊是那副熱情到令人牙酸的模樣,他殷勤地引著黎昭去東側獸房,結果在看到獸房內糟亂的擺設時一愣。
從獸房入口處,直到一個被封閉起來的櫃子前,沿路的東西都被打亂翻倒在地,看起來像是遭遇過一場惡戰。
“你們……打架了?”管事懷疑地看向獸房內最霸道的那幾隻靈獸。
但是包括墨麒麟在內的靈獸連搭理都不帶搭理他的,有一隻原本趴著睡覺的,朝他微微掀了下眼皮,然後他就看到那隻眼睛再往上一翻,露出了眼白。
管事:“……”行吧,是他錯了。
不是打架,那是誰乾的?
管事決定先不去管這些,他將沿路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就朝著那邊的櫃子走去。
他邊打開櫃子,邊朝著黎昭道:“黎師姐這麼珍貴的東西,想必一定是放在這……”
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