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詹姆士一世聞言，淡淡的瞥了眼喧鬨的門外。

“有些人太自以為是了。收複區區一個司蘭地區，就自稱受到神的指引。”他臉上閃過一抹陰狠，現在王國的人都在稱頌貞德的盛名，根本無人提及他這個國王。

鄔爾班聞言嗤笑道，“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很不成體統，王宮多麼莊重的地方，他們卻在這裡玩鄉下人的粗俗把戲。什麼神的指引，我們教廷都沒人敢這麼說。”

看來王室和他們教廷一樣，也討厭貞德。

貞德說自己是獲得了神諭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也就意味著她可以直接和神交流。而根據恒一教的理論，隻有教皇才能和神交流。

如果讓貞德繼續這麼風光下去，讓人們都知道她的事跡，讓人們知道她和教皇等價……

幸好飼神之日在即，加上之前那個在首都殺了珍妮弗的神秘異端，教廷準備來一次獵巫審判。

貞德這次是撞在槍口上了。

“既然英雄所見略同，那麼等克雷默回來我就安排下去。”見達成了一致，鄔爾班也不再多耽擱，他將獵巫審判的部署同詹姆士一世講了，“我和教皇大人明天要動身去彆國，還請國王陛下大力支持。”

“當然沒問題。”詹姆士一世說，“這樣吧，讓安法爾也參加。他是司法部部長，世俗的裁判。有他在，司法程序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克勞迪王子呢？”鄔爾班有些擔心，“您也知道，前不久珍妮弗慘死在了王宮。我們怕有厲害的異端潛伏。”

“這恐怕不行，克勞迪帶著海倫和拉克去考察了。他要深入民間，這樣才能成為一個稱職的國王。”見鄔爾班還想說什麼，詹姆士一世哈哈大笑，“紅衣主教閣下，你也太謹慎了。難道你忘了，安法爾，克雷默都是黎明曙光的人，是最頂尖的術士。就算遇到什麼難纏的角色，他倆也完全可以應付。”

鄔爾班想了想，國王說的也有道理，“好吧。”

＊

林奧微進入教育署後，順利的領到了100盧多，她原本打算將錢再存進銀行。但是路過書店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了腳步。

“弗蘭克多半要去舉報我，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雖然無法離開首都，但可以做些彆的準備。”

她一口氣購買了《神的性靈論》、《從行而下的角度批駁異端》、《從形而上的角度批駁異端》、《恒一輝煌史》等書。將100盧多花的乾乾淨淨。

見這位長期白嫖的客人一聲不響的花巨資買書，書店店員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您一定是位虔誠的信徒。”她笑著給林奧微將書包好，然後又塞給她一本小冊子，“這是教廷編的讚美歌，送您了。”

林奧微將小冊子收進衣服口袋裡，提起書，離開書店，往青木公寓而去。

*

夜幕降臨，零零散散的路燈亮起。林奧微輕手輕腳的走出413房間，離開公寓，來到不遠處偏僻的巷口。

陣陣夜風吹來，看著夜空的星星閃爍，她在破舊昏黃的路燈下徘徊了片刻，然後認命的歎了口氣，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瓶藍色的藥水。

“這是最後的精神力藥水了，不能浪費！”她仰頭，將整瓶藥水灌進喉嚨。

她又拿出一個精美的小袋子，解開繩結，掏出裡麵的“灰姑娘童話”，將手放在上麵，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灌注進去。

“傑特曼街250號，有你要找的人。她叫弗蘭克，雖然她長得難看，肚子大，肥癡，還有男人的器官。但是她是個超級富婆，比彭特克有錢一百倍，隻要你上了她，她的錢都是你的。”

林奧微說完，將“灰姑娘童話”放在地上。

*

與此同時，灰姑娘童話世界。

盧瑟怨毒的看著王子身著華服，和一個又一個貴族小姐跳舞。

“呸，得意什麼。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富女人，比這些貴族小姐還有錢。”他皺陰狠狠的起眉頭。

他模糊記得，自己以前似乎也遇到過富家女，長得還不錯。一開始那個女人對自己還很好，後來自己向她借錢的次數多了，對她管教的嚴了，她就嫌棄自己，甚至將自己甩了。

“賤人！我會讓你好看的。”他咒罵著，但卻怎麼也回憶不起那個女人的名字。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似乎遠在天邊，又似乎近在耳畔。

“……有你要找的人。她叫弗蘭克……超級富婆，比彭特克有錢一百倍……隻要你上了她，她的錢都是你的。”

盧瑟咧嘴笑了，原來那個不聽話的女人叫彭特克啊。哈哈！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那道聲音所說的，比彭特克有錢一百倍的女人才更重要。

傑特曼大街他知道，那裡大多居住著高官富商。所以這聲音沒有騙他。可是他該怎麼過去呢？

正這樣想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周圍景物消融，他從舞會大廳瞬間來到了陋巷儘頭。

一個漂亮端莊，臉熟但看起來貧窮的女人正站在他麵前。

“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女人問。

盧瑟腦子暈乎乎的，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回答，“聽到了，去傑特曼街250號，找一個叫弗蘭克的人。然後——上了她！”

他覺得奇怪極了，自己怎麼會對這個窮女人言聽計從。

女人點點頭，“去吧，從這裡右拐，到莫寧大街後走到儘頭，再左拐就是。”

盧瑟轉身，朝著目的地飛奔。

有錢的富婆，他來了。

看著健步如飛的盧瑟。林奧微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惡魔”沒有騙自己，一旦成了“灰姑娘童話”的主人，就能驅使被這個童話徹底汙染的人。

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弗蘭克以前騷擾索菲亞的時候自報家門了無數次，所以她根本不用打聽，閉著眼睛也能報出弗蘭克的地址。

“弗蘭克，你不是想舉報我嗎？”

“正好，我給你送個恒一教廷的術士過來。”

“好好感受一下那些被你侵害的女孩們曾經感覺到的屈辱與無助。”

“不用謝我。以及，再見了。”

她抬頭，看了眼閃爍著寒光的星空，然後回到了青木公寓自己的房間中。

“平靜的日子，終究是回不去了。”

＊

傑特曼街250號是弗蘭克私會情人的住所。雖然他今天並沒有留情人在這裡過夜。他和布萊爾陪貞德在教育署忙活了大半天，明天一大早還要去新聞署寫材料，所以隻能住在離新聞署更近的此處。

“明天先把貞德的材料搞定。再去趟教廷，克雷默應該已經回來了，我要向他當麵舉報索菲亞這個賤女人。然後索菲亞就會成為人人唾棄的女巫，被送上火刑架。被燒的哇哇亂叫，成為一具焦屍。”弗蘭克坐在沙發上，邊搓手邊興奮的想。

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以及急切的呼喊。

“弗蘭克，快開門！”

“誰呀？”他不耐煩的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他看到了門外站著個穿著綠袍繡銀的人。

是教廷的術士！弗蘭克立刻換上諂媚的微笑，打開大門，“請問您是哪位術士大人？”

“我是你老公！”盧瑟一把將弗蘭克抱住。

盧瑟的力氣很大，兩人一下子倒在地上。

“術士大人，您是不是喝多——”弗蘭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倒是盧瑟不滿的聲音接連傳來。

“果然好肥，好醜。”

“而且構造也不一樣。”

“惡心。”

“但她是富婆，超級有錢的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