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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河神大人。”

那群人一走,大漢最先反應過來,拉著寶兒來到元吉麵前,語氣中帶著極致的恭敬。

他剛才就覺得“河神”這個稱呼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爹曾和他說過。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還是存在著神的,不是現在的所謂修真者,而是真正在的神。真正的能夠普渡眾人,心存天下的神。而河神掌管著河流,而人們通過祭祀供奉河神以祈求水利興旺。

可不知怎麼的,神成了一種傳說,取而代之的是現在的各種修行之人。

大漢心中雖有疑惑,可當看到這人出現在忘川河畔且能輕而易舉地驅散魔氣,即便這人說她是自己的祖宗他也信!

“祖,咳!河神大人!”大漢撲通跪在元吉麵前,“求河神大人救救寶兒,隻要河神大人能救她,即便是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被突然嚇了一跳的元吉:“……”

阿統看著她默默回味了一番大漢的話,又按了按自己有些刺痛的胃部,倒吸一口涼氣趕忙阻止。

“元吉,做牛做馬的意思是他願意成為你的手下,不是讓你把他當做牛馬吃了!”

“哦。”元吉頓了頓應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的遺憾。

真可惜。

阿統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反應快,避免了一出慘劇發生。

元吉的目光落到大漢身後的寶兒身上,後者懵懵懂懂地看了她一眼,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大漢見狀,擔心她因為那幾人的汙蔑誤會,趕忙解釋起來。

“剛才那群人說的都不是真的,我們沒有主動傷害過任何人……”

大漢目光逐漸變得幽遠起來,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原來這大漢原叫烏伯山,是烏村一名木匠,一輩子靠著種地做木活為生,老實本分,就算是丟到人群中也不顯眼。

烏村的人一提到烏伯山,一是誇他的做的東西精巧耐用,二便是讚他疼婆娘。

烏伯山的婆娘方明珠家境貧寒,比他大上七八歲,樣貌平平。

可烏伯山卻從不嫌棄這同村人口中的“老姑娘”,甚至喜歡喊她“寶兒”。烏伯山做木活,方明珠便在一旁織布;烏伯山下地乾活,方明珠便在家中做好吃食等他回來……

兩人的生活雖然普通卻也幸福。

可在十年前的五月初四,一切都變了。

方明珠上山采果子,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團魔氣將她給包裹了起來,如何都掙不脫。待到魔氣入體,方明珠便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見寶兒久久不回,烏伯山上山去尋,整整三天才從一個山洞中尋到特意躲藏起來的方明珠。

烏伯山隻一眼便將她給認了出來,心疼不已的他帶著寶兒去看病。可山下的凡人見了,無一不是四散而逃。

烏伯山隻得帶著方明珠藏進深山中,以食野菜野果為生,一來以免方明珠被魔氣控製時傷人,二來也避免他人傷害方明珠。

直到一名修士路過他們那,一眼便道出這是魔氣入體。他提出可以幫助方明珠祛除周身的魔氣,讓烏伯山去準備一副祭天用的牲畜。

烏伯山滿心歡喜,將傳家的玉佩賣了換回要用的雞鴨,可待他準備好一切回去後才發現,那位樂於助人的修士事看上了方明珠魔氣入體的軀體,打算將她煉製成自己的傀儡。

烈火灼身,魂魄被拘。方明珠慘叫連連,烏伯山跪在地上,在一聲聲的哀求中,他的額頭已經磕破鮮血直流,烏伯山也感覺不到痛苦,隻求對方能放過。

可那名高高在上的修士隻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將這魔物煉化是為民除害,你該感謝我才是。”

再抬頭,烏伯山臉上流出了兩行血淚,他心如死灰地走進烈火中抱住方明珠,試圖用最後一點力量去守護他的寶兒。

這時,意外出現了。

方明珠身上的魔氣暴漲,法術失靈的反噬一下就讓那名修士失去了生命。

烏伯山沉默良久,終是在良心驅動下讓那人入土為安。安置好那名修士,烏伯山便帶著方明珠出發去尋找治療的方法。

白天他在城裡替人做活賺取路費,順便打聽哪裡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晚上便帶著方明珠在山裡趕路。

他打聽到有幾處村落也發生過天降魔氣將人侵染成妖魔,可當他費勁千辛趕去時,隻見遍地殘骸屍骨。終是那些魔人發狂滅了全村。

一次兩次三次……烏伯山漸漸失去耐心,而方明珠也被侵蝕得越來越厲害。原先還能清醒許久藏在山裡,可漸漸的,她的意識在消失,不受控製的去傷害彆人。

無奈之下,烏伯山隻得打造一副鐵鏈將她拴住。可又怕鐵鏈寒涼,他又趕去買了最柔軟的絲綢裹在上頭。

“我隻是想給她治病。”烏伯山的話音漸漸弱了下去,看著身後眼神渾濁的寶兒,他扯出一抹笑來。褶皺的眼紋漸漸被水暈濕。

“可那群修士非說是寶兒殺的那群人!”

“我們趕路花了無數的時間,而那群修士消息比我們靈通,速度又比我們快。”烏伯山頓了頓,語氣發狠,“他們隻是找個借口想殺了我們!都是些冠冕堂皇之人!”

元吉目光深邃,落到人身上像是能穿透身軀直達靈魂深處,看透其隱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