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並沒有自己被嫌棄的覺悟,也不在意沈執有沒有回答,繼續叭叭說:“風暴潮!風暴潮知道嗎?”
說完又瞄沈執的神色,可發現對方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心裡不禁想著:“這年輕人怕是個腦子不咋行的,嘖嘖,真真可惜了這張臉,我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一張臉可以長得這樣精雕細琢。”
沈執看著鐵塔看向自己的神色由好奇,慢慢變得驚疑,帶著一絲……憐憫!?
沈執:……
行吧,自己自統領時光局而來,獨掌逆時空之力,這種憐憫中帶著絲不忍的表情委實是久違了。
他又試圖把手臂抽離出來,但看到隨著自己的動作,襯衣上尚且乾淨的地方也蹭上了黑色不明液體,便自暴自棄地停止了動作。
後頭的風暴已經逐漸逼近了,沈執甚至聞到了風中所攜帶的濃重的鐵腥味,鋒利的風刃攜卷著黃沙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向他們撲過來。
“媽的,早知道過來巡路時就應該把車開過來。”鐵塔暴躁大罵。
卻絕口不提沈執這個顯而易見的“拖油瓶”。
風刃逼近,沈執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鐵塔大駭:“靠!兄弟!祖宗!你他媽找死啊!”
說罷燙手般撒開握著沈執的手,“你自己找死我也攔不著,我這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你不要命我可要,就此彆過,日後輪回路上見。”
猶豫了一瞬,撈起男孩向後跑去。
沈執垂著眸站在原地,微微動了動手指,仿佛在尋找記憶裡的共鳴,複抬眸時琥珀色的眸中已有蔚藍幽光流轉,似宙域深處未曾被人踏足的星河。
雙手結印,直指風暴。
“時空門,開。”
清冽的嗓音在諾大的荒漠中輕輕回蕩,一個巨大的漩渦從虛空中出現,將暴風、飛沙儘數吸納。
是漩渦,也似鏡子,一麵是莽星,一麵則隱隱映著一處戈壁,遠處一排中紀年時期的建築,上方有骷髏旗——那是如今已廢棄已久的宙域監獄。可在這鏡子裡,卻無半點破敗跡象。
千年之距,卻僅一麵之隔。
沈執就站在兩個時空的交彙點上,靜靜望著最後一粒沙子彙入千年前的塵土中,看著時間壁壘再一次被打破,而複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