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 5-6(2 / 2)

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他清晰的感覺到發帶的束縛,不斷重複的動作給背部帶來的刺痛,關節之間的空隙,伴隨著腳步移動時帶來的沉重感逐漸清晰。

吉姆感受到了攀登時帶來的那種完美的疼痛。

得伴隨著勝利,才叫完美。

他選擇了拋的不那麼高,在他不常用的節奏快速打出一記又低又快的發球,庫爾滕反手回了一個旋轉球。

吉姆天生就能理解,他清楚的知道球會飛向哪裡,會如何反彈,這可能很難和誰解釋,聽起來也像是熟能生巧,但事實是,這真的是天生的,他跟上那粒球,用儘全部的力量將他擊打回去。

當球從庫加身前略過,吉姆用力抿住了嘴角,他大概也能感覺到一點,庫加雖然是典型的紅土耐力型選手,但兩年前的傷病後遺症對一個頂尖運動員的的影響還是太大了。

他的耐力下滑明顯,在需要爆發的硬地,庫爾滕也許並不是不可戰勝。

吉姆以7-5拿下第四盤。

“你們巴西人打自己人也這麼狠嗎?”在場的意大利人過足了眼癮。

“……”

“這打的有夠久的,吃得消嗎?”

“……”

卡卡環顧四周的人群,人們身體前傾,或在敲擊著手指,或胸口捏拳,觀眾席的氛圍黏著起來,帶動著周圍空氣無聲的沸騰,明明太陽快要落山,他卻覺得依然有些燥熱。

看著掃興的加圖索,卡卡氣的推了他一把,“就你話多。”

“你居然嫌棄我話多。”加圖索憤憤不平,“我可比桑德羅安靜多了。”

“哼,誰知道呢!”卡卡撇了眼坐在最旁邊的內斯塔,對方明明安靜的很!

“你弟弟腿都在抖。”加圖索開始講話就停不下來,“庫爾滕也是,我說他們不需要為後天雙打決賽做準備的嗎?”

“半決賽的另外一組,剛好就是他們後天的對手。”卡卡表示另外一組也在廝殺。

“嘶,不把他們分開嗎?”難道是為了收視率?

“按同一國家種子選手錯開安排,他們已經很後麵才遇上了。”這是半決賽,況且隻有參賽人員中排名前15的才能算是種子選手,庫爾滕是種子選手,吉姆隻是卡位參賽,不過這樣的比賽進程多少有些戲劇性。

“這樣啊。”加圖索表示了解。

巴西人很少會糾結為誰加油這樣的問題,國內聯賽,人人都是某隻隊伍的死忠,即使在同一個家裡,也是各支持各的,但到了國家隊比賽日,平時再罵罵咧咧,身上披的也是巴西國旗。

這種比賽雙方都是巴西人,都為國家隊出戰的情況,觀眾席上的巴西人沒什麼加油經驗,看到好球想鼓掌,想想另外一邊也是巴西人,都硬是憋回去了。

‘實在太辛苦了。’

庫爾滕完美的邊線球,完美!!!歡呼剛到嘴邊,‘小羅斯會不會難過啊?’

吉姆放小球,太精彩了,手明明想拍下去,卻變成了輕輕的按住座椅,‘庫加會不會傷心啊?’

‘還是閉嘴吧。’

裁判:巴西人看球怪文明的嘞!

在球場上除了歡呼就是罵街的巴西人還沒經曆過如此憋屈的時刻,‘是我素質太低了嗎。’大家環顧四周發現都是一副便秘表情,心裡了然,‘網球果然不適合巴西人。’

最後一盤。

吉姆5-6庫爾滕

30-40

庫爾滕將球挑高,球飛速的在空中打出弧線,所有觀眾都看它飛的很高,然後開始下降。

這個球看起來要出界了,大家屏住呼吸。

如果是這樣,吉姆的奧運單打之路將是否結束的懸念將留到最後。

不過吉姆的步伐並沒有停止。

這個球角度非常刁鑽,在吉姆眼中形成的拋物線,恰好落在邊線和底線的直角處。

球落了下來,正好落在底線內,當球高高彈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吉姆認為這個球球速會很快,他向前一撲,卻沒有調整好角度。

球出界了。

5-7,庫爾滕贏得了本輪比賽。

無論剛剛忍的多麼辛苦,麵對這粒輸贏的關鍵球。

鴉雀無聲後,轟鳴爆發。

二號種子選手庫爾滕進入決賽。

吉姆臉繃的緊緊的被庫爾滕拉起來,他機械的和自己的老師交換了一個擁抱。

隨後掙脫了對方的懷抱,退出場外,讓庫加獨享這刻的勝利時光。

庫爾滕講繼續為國征戰,贏得榮譽。

看著同樣站起來鼓掌看起來非常開心的經紀人塞爾瓦托,對吉姆非常滿意的莫蘭和為小外甥感到可惜的萊特夫婦都很意外。

“你不覺得可惜嗎?”莫蘭好奇。

羅斯就差一步,甚至於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

“為什麼?”塞爾瓦托有些得意,“如果他聰明的話,這將是他人生中最好的一場球。”莫蘭若有所思,“他還沒有學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