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師範大學之前,溫良早已經醒來,雙腿自然打開靠在座椅上看著前方。看著眼前一直流動的路,溫良陷入深思。
‘警察同誌我孫女已經沒有消息三天了,她是不是……是不是’話都沒說完老人家已經開始哭泣。原本染了的黑發因為三天的極度悲傷和擔憂發根處都是雪白。
筱曉撫摸著老人的後背,不斷遞上紙巾“爺爺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把小惠找回來,她肯定沒事的。”
奶奶一直用手背扶淚,跪在佛像下念叨著。
“走之前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溫良坐在小凳子上蜷成一團,因為凳子過低坐的很不舒服隻好將筆錄本搭在腿上。
“走之前我們吵了一架,但是是小事啊。”爺爺又重新拿過一張擦著眼淚。
“惠惠早上起床出來時我在沙發上和她說起來了惠惠,她沒理我就去上廁所我生氣了,等她出來她也沒有和我說話去了臥室裡。到了中午她穿著衣服就出去也沒和我說一聲,我更生氣了就問她你去哪裡?她說她去買方便麵就回來。然後我倆就因為這件事吵了起來。”
“啊,爺爺怎麼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吵起來呢?”筱曉撫慰的手停下。
“惠惠這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家裡也不說話,就拿著手機在臥室裡玩。彆的孫女都粘著爺爺奶奶說說笑笑,她倒好不說話就算了,還動不動就生氣就不說話。就像我們是仇人一樣。”
“我說我給你打招呼為什麼連一句話也不回,她就說她回了隻不過剛起床迷迷糊糊聲音太小了。她這麼一說我更加惱火,就說你出去到哪裡都不知道說一聲,不是我叫住你,你就直接出去了。她就說出去買個方便麵就回來了有什麼好說的,還說她那次出去要玩沒說過。就這樣我倆就越吵越凶。她就哭了,我一看見她哭就立馬不想和她說話,說了聲滾,她就走了”
爺爺越說越來勁“這丫頭從小都是我們帶大的,爸爸媽媽在她三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和她奶奶把她從小縣城帶到大城市裡上學,剛開始很黏我們的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越長大越是冷淡啊,我這個心啊……涼啊。”說著還攥起手砸著胸膛。
筱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好一直給老人家遞紙。
“你說說我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馬上就要死了。這丫頭還要氣我。”爺爺哭著,溫良和筱曉沉默這。俞非輕咳一聲打破這壓抑的場景。
“爺爺,您先彆哭。我們這就去找她。”說著就拉起坐在凳子上的溫良往外走。筱曉見狀也立馬起身遞給爺爺最後一張紙巾,然後安撫了一下祈禱的奶奶,跟著跑了出去。
等筱曉跑到車邊就看見車裡已經坐好了人,駕駛位上坐著俞非。正當筱曉想打開副駕駛坐的時候,溫良放下後位的窗戶“筱筱,我和俞非去。你打車回隊裡。”
筱曉看了一眼坐在駕駛位的俞非衝她笑了一下,欲哭無淚的狠狠關上車門“車費報銷啊”
溫良點了點頭,就示意俞非開車。留下筱曉一人在原地無聲咆哮‘我的男人啊……’
此時坐在車裡的溫良打了一個噴嚏,看著駕駛位的俞非“沒想到你還會開車。”俞非往後視鏡看著笑了一聲“學是學了,很少開。你披著我的衣服睡一覺吧,到了我叫你。”說著就抽下座位上的外套扔給溫良。
一路上俞非沒有說話甚至關閉了音樂,車裡安靜的能夠聽到車行駛的聲音以及伴隨這溫良呼吸的聲音。俞非看了一眼睡著的溫良披著自己的衣服睡得很安靜又不禁的笑起來。
‘真討厭看見他就想笑。’
到師範大學時,俞非停好車正準備叫醒溫良的時候發現溫良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身上還披著俞非的衣服。
“你怎麼醒了都不說一聲啊。”俞非鬆開安全帶質問著。
“在想事情。先去她宿舍看看。”說完也鬆開安全帶走下去。
俞非站在溫良的左邊,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溫良又不禁的笑了起來“你在想什麼?”
‘在想我對吧,肯定在想我。想的都睡不著了。’
溫良撇頭看到偷笑的俞非,愣了一下然後轉頭說“我在想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因為這麼小的一件事情就消失,還有總感覺哪裡不太舒服。”
俞非也認可著點頭“確實,尤其是和她爺爺聊完之後總感覺哪裡很壓抑。”
說完之後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並肩走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兩人的影子在身後越來越近。
到了宿舍,是標準的四人間,小惠的室友們都在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看到兩位男士出現在女生宿舍剛開始大家都很詫異但是等看清是大帥哥之後拿出的證件顯得格外多餘。
大家紛紛搬出椅子讓溫良和俞非坐下,俞非搖了搖手靠在衣櫃上“我站一會兒,給我們隊長坐坐就行。”
大家都低頭笑著,這是什麼人間大帥哥啊!
溫良把椅子搬到俞非的腿邊坐下“小惠,這幾天你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