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 bang!護短小五閃亮登場……(2 / 2)

被他欺負久了,見仇人這幅樣子,焰荷既是爽快,又猶覺憤恨,又見光翎朝他勾手指,遂附耳過去,聽他道:“與他一起,到外麵,離鬥魂場點,用我教你的那些招數。”

“我……”焰荷懂他意思,緊張起來。

“我已替你收拾了前半場了,”光翎將他一推,“這都不取勝,乾脆彆回來。”

丹赫蒙受奇恥大辱,又不敢報複光翎,聽得焰荷竟放言要挑戰他,頓時氣得肝膽俱裂,搖搖晃晃追了出去。

二人背影消失在門口。

廣播再度在頭頂響起,是預熱詞。光翎笑了笑,將隊服甩在肩上,瀟瀟灑灑穿過一眾仍呆若木雞的隊友,招呼道:“夥計們,準備下一場了。”

……

小夥子們簇擁著中央的少年,嘰嘰喳喳往前場走了。

後台變得空空蕩蕩。

門後陰影原本平靜,此時卻輕微波動,從中浮出一蓬黑色,漸漸聚成了人形。

從頭到腳俱是黑袍的男人邁了出來,雙眼遙望著年輕的男孩們離去的背影,默然無聲。

……

丹赫所在的四號隊並不難對付,隻是陰差陽錯光翎沒能上場,才將勝利拱手讓給了他們。最大的對手其實是三號隊,其中僅僅五十級以上的魂王就有三名,隊長更是焰荷提過的那名五十九級巔峰。反觀光翎這邊,全隊最高級彆也不過是隊長的四十六級,而光翎一是受限於偽裝出的四環魂宗身份,二還要為隊友打掩護以免被揍得太難看,三還要偽裝出成員之間配合緊密的假象,才能使得觀眾信服他們以弱勝強是因著籌謀充足和心意相通,以及不讓主辦方發覺出其中的貓膩來。如此一場打下去,對他這個強攻係而非控製係魂師來說著實十足辛苦。

至於焰荷那邊,他倒是不怎麼掛念。

就像烏鴉對他的態度,小苗施肥澆水久了,總是要見見風雪,經經曆練的。

“這位就是焰荷小兄弟了吧?百聞不如一見,想來確實實力超群,難怪倨傲了些。”

對麵傳來笑音。

光翎一怔,回了神。

原是裁判已做出手勢,令比試雙方互敬互禮,眾人均已鞠躬致意了,惟有光翎一人心神不屬,木樁子一般直楞楞戳在場上。

該死。

將心神從“烏鴉”二字收回,光翎暗唾了自己一口,眼睛看向對麵。

方才出言調侃的正是三號隊隊長,叫風輕雲。

這人倒很有風度,被輕慢了也不惱,神色仍是溫雅帶笑,文氣翩翩,看著不像個打打殺殺的魂師,倒像個學堂裡教書的先生。

二十八歲,五十九級,武魂疾風魔狼。

五十九級的話,隻憑他的第三魂技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武魂疾風魔狼嘛……

魔狼是獵場常見的動物,對優秀弓手而言不足為懼,至於疾風……

單論玩風,他至今沒能見過一人超得過烏鴉的。

“失禮了,”光翎歪歪腦袋,颯然一笑,“在下焰荷,久聞風兄大名,有勞指教。”

……

“靈……焰荷!焰荷!”

彼此欣賞的戰鬥中,時間總是更加容易流逝,直到焰荷興奮得氣喘籲籲的聲音在場邊響起,光翎才意識到這場比賽已經接近尾聲。疾風魔狼頂著一身傷痕,正騰空而起,滿嘴利牙朝他撲來,光翎瞅準時機,虛晃一招,箭鋒直朝魔狼肋下射出——

毫無意外射了個空。

對麵,風輕雲的笑容變大了,巨狼加速朝對比之下猶顯微小的少年撲去,血盆大口當頭咬下——

噗嗤。

血肉撕裂的聲響。

哀叫聲拔地而起。

——發出這聲叫的不是光翎,而是那頭懸在空中,欲落未落的野獸。

它的後顱,一支長箭正深深刺入。

魂力之潮狂湧入內,刹那間將它裂解成了碎片。碎片化作魂力光點,熒熒散散,漫天飛散。

如此便是尾聲了。

“冷鋒暗轉,好啊!”

場邊,焰荷一聲高呼。

隨著他這一叫,全場看呆了的觀眾也如夢初醒,鼓掌喝彩狂起,氣勢更甚於海嘯雷鳴。

“好!”“好啊!!!”“精彩!!!!”

場上雙方看起來均不如何輕鬆,武魂受創,風輕雲頓時唇色慘白,自空中極速落地,伏身喘息不止。光翎收了招,也是額生細汗,顴骨胭紅,兩邊隊員均七扭八歪倒了一片。

片刻後。

“受教了,”風輕雲穩住呼吸,勉強重新站起,彬彬施了一禮,“後生可畏,佩服。”

“過譽,”光翎拭汗還禮:“棋逢對手。”

他哪裡算得上“後生”,隻不過受了相貌所限而已,反倒是瞞著89級的實力強行與他們對戰,說起來,自己算是勝之不武。

他這“四環魂宗”,在五環魂王眼裡應算是不值一提的對手了,而姓風這人輸給他,完全沒像旁人那樣懊惱頓挫或者惱羞成怒,的確是十足的好人品。如此一來,倒讓素來不知羞的光翎覺得受之有愧。

風輕雲沒再說什麼,微微一笑,招呼著隊友們起身,安安靜靜離場。

光翎望望仰在地上大呼小叫的自家隊友,兩相對比,頗覺丟臉:“趕緊起來,走了!”

“靈光!靈光!”

剛下場就看到焰荷招呼自己,“興奮”二字寫在腦門上。光翎心下了然,走到他身邊:“搞定了?”

“搞定了!”

紅發男孩高興得手舞足蹈:“你是沒看到那家夥當時的臉色,又臭又花綠,就像茅坑裡塗了大便道道的石頭……”

他這形容相當粗俗且有畫麵感。光翎立馬打個手勢:“停。”

焰荷不說了,嘿嘿直笑。

“沒鬨出人命來吧?”

“那倒也不至於,畢竟是我堂兄,”焰荷笑,“不過讓他長長教訓,以後伸手見著缺的那一截,也能想起自己乾的些糟爛事遭的報應。”

竟是把人家的手弄殘了。

作為弓弩類魂師,光翎向來愛惜自己的雙手,聞言不禁皺起眉頭,剛想說他幾句,又見他一雙眼睛誠懇望來,白眉微斂,銀紅睫毛閃動,認真道:“靈光,謝謝你,真的。”

斥責的話便塞回了肚裡。

光翎從不自認好人,也不屑扶危濟困,非要追究給焰荷出頭出氣的原因,也不過“護短”二字罷了。

既是護短,許多話許多事由“自己人”身上說出來,做出來,也就不是那麼不能原諒。

“謝我不如謝你自己,”光翎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好了,去吃飯吧。”

“好嘞,”焰荷樂得直笑,“我請你,敞開了肚皮吃!”

“那也不能。今日一勝一負,明日還有一場要打,吃積食了容易壞事。”

“開玩笑,再積食你也照樣贏,”焰荷笑嘻嘻的,“最難搞的三隊都給你解決了,明天的二隊還不是小菜一碟。”

“少拍馬屁。”

“明明是實話嘛。”

二人你一嘴我一句,笑鬨聲漸漸遠了。

【e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