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鬆田陣平與諸伏景光對視……(2 / 2)

“我覺得怪盜基德不是凶手。”

鬆田陣平頂著眾人質疑的目光,提出了反對意見:“畢竟他以前從沒殺過人……”

“哦?白石警官,你是想為那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犯罪分子辯白嗎?你明白他給我們警察帶來了多少麻煩嗎?”鑒識課的島穀範明譏諷道,“你不知道有些犯人沒被警察抓住,就會變本加厲地犯罪嗎?”

“……嘖。”

鬆田陣平接收到諸伏高明提醒的眼神,最終把話咽了回去。

他可不能當眾說出自己追捕普拉米亞,半路上被怪盜基德救過的事——否則彆人問起“你一個鑒識課警察怎麼會跟炸彈犯打交道”,他該怎麼回答?

這個案件的凶手非常狡猾,並未在現場留下自己的指紋或鞋印,就連凶器也一並帶走,鑒識課隻能從其他方麵尋找線索。

“死者的鞋底沾有少量水漬,其主要成分為水、果葡糖漿、白砂糖、二氧化碳、檸檬酸、苯甲酸鈉,說明死者曾經踩到汽水。現場有半瓶被踢翻的汽水,裡麵含有少量唾液,唾液中檢測出的DNA與死者的DNA不符。瓶中殘餘的汽水已經變質,推測飲料開蓋超過48小時,汽水瓶很可能是路人前幾天隨手丟棄在河邊的。瓶身上發現了死者的半個鞋印,但找不到凶手的鞋印。”

“死者身上的刀痕乾脆狠辣,一招斃命,凶手是個劍道高手。”

“從刀傷的走向和深淺推斷,這一刀是從上到下,以大約60度的角度刺中了死者。死者身高175cm,殺死他的人身高應該在185cm左右。”

怪盜基德的身高……有185cm嗎?好像沒有吧?

鬆田陣平一遍遍查看著凶案現場的照片和法醫的驗屍報告,竭力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

鑒識報告趕出來以後,查案的主要壓力就從鑒識課轉移到了搜查一課。搜查一課正在緊急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並調取他生前的短信、郵件和通話錄音,逐一排查疑點。

夜色已深,鑒識課的警察們陸陸續續都下班了,隻有鬆田陣平還留在辦公室裡加班。

諸伏高明端著一杯咖啡走出茶水間,眼看鑒識課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於是走過去敲了敲門。

“諸伏警部?”鬆田陣平打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鬆田君,你有傷在身,應該早點休息。”

諸伏高明見他眼周泛著疲憊的青黑,歎息道:“要是景光知道你這麼辛苦,一定會擔心的。”

“那你彆讓他知道,不就沒事了?”

鬆田陣平單手撐著牆壁,嘴角勾起一抹率真不羈的笑容。

諸伏高明盯著他看了一會,問道:“鬆田君,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鬆田陣平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諸伏警部,我覺得怪盜基德不是凶手。所謂的1412,還有被偷走的寶石戒指,都是真凶嫁禍的手段。”

“為什麼?”諸伏高明並未感到不悅,耐心地詢問原因。

“因為他救過我一命。”

鬆田陣平遲疑少頃,簡要地說了當初他追捕普拉米亞時發生的事。“那家夥不像是會殺人的,而且身高和年齡也不符合凶手的特征。”

諸伏高明沉吟片刻,叮囑他:“鬆田君,你願意對我交付如此信任,我深感榮幸。不過,此事請務必保密,萬勿對旁人提起。”

“我知道的。”

鬆田陣平打開電腦上的某個軟件,回頭看了他一眼。

“諸伏警部,你應該有足夠的權限吧?能不能幫我查查十年前那個案件的檔案?”

“十年前的案發現場……的確和這個案子一模一樣,地上都有一個鮮紅的交叉,旁邊還有一個血點。”

鬆田陣平用電腦軟件放大了兩張照片,仔細對比一番,忽然擰起了眉。“不對。”

“怎麼?”諸伏高明湊近了電腦屏幕。

“警部,你看這裡。”

鬆田陣平用光標指了指十年前的現場照片,示意他看血點邊緣的痕跡。“十年前的案子,地上的血點邊緣有濺射的痕跡,血液顯然是從比較高的位置滴落的,血源離地麵至少有70cm;而現在的案子,血點的邊緣非常齊整,不像是滴落的,更像是用什麼東西蘸了血塗上去的。”

“如果不把照片放大,根本不可能發現這樣的細節。”

諸伏高明微微眯起雙眸,作出判斷:“兩個案件不是同一人所為,而是模仿作案。若是同一人作案,凶手為了追求某種儀式感,勢必會儘力還原當初的情景,不可能容忍這樣的瑕疵。”

“我查遍了當年的新聞報道,都沒有公布現場照片。”鬆田陣平翻出了當年的報紙圖片,“新聞上隻說了屍體旁邊有一個血紅色的交叉,卻沒提到血點的事。”

“因為不想引起公眾恐慌,再加上案件需要保密,警方並不會對外公布太多細節。”諸伏高明說道。

他說到這裡,兩人同時一愣,眼中都閃過驚異的神色。

“能夠把未公布的案件細節模仿得如出一轍的,除了十年前的凶手本人以外,還有一種人。”

諸伏高明壓低嗓音,沉肅的麵容逆著燈光,半邊臉頰都隱在陰影中。

鬆田陣平已然理解他的言下之意。

他捏緊了鼠標,麵色漸漸變得蒼白,幾乎滲透骨髓的寒意將周身浸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