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隱熙:“是上次那個NPC。”她沉沉地看了李江白一眼:“他讓我們告訴你,不要用命去賭。”
李江白腦海裡浮現出周湛站在江隱熙倆人麵前,低著頭說話的樣子。
“嗯,你還是……彆去吧……”趙仙仙也跟著江隱熙開口,勸著李江白。
可李江白隻是搖了搖頭,“沒關係,死不了,大不了又是被掛在門上恐嚇你們。”
趙仙仙想象了一下,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被掛起來比陳怡還嚇人好不好!”
李江白一臉無辜:“什麼叫我被掛起來比陳怡還嚇人?我又不是什麼惡魔——”
江隱熙嘴角有些幅度,“行了行了,我們勸不動你。要是有什麼危險,彆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攬,你還有我們,我們都是你的隊友。”
趙仙仙凝重地點頭:“是啊,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以找我們。”
李江白笑著看兩人:“行行行,有事沒事我都找你們。”
趙仙仙:“誒,那大可不必,我跟隱熙可是很忙的!”
李江白笑著,“不信。”
打打鬨鬨,時間順著太陽運動而溜走,正午的太陽最為毒辣,連黃土地好像都要被燒焦了一樣。
臨近傍晚,三人披著白色的披風,戴著兜帽慢慢地朝前走。
還沒等李江白先去宮殿裡找,「她」倒先自己找上門來了。
石英台上,「她」攏著闊大繁複的裙擺高居在王座上,士兵押著陸悠悠,在石英台正中央架起一座高台。
李江白三人站上石英台,風有些涼地吹起披風。
在對上「她」饒有趣味的眼神後,李江白就覺得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的。她不會讓一個還存在利用價值的人那麼容易就死去了。
石英台正中間忽然移開,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空洞,緊接著升上一間籠子,裡麵是被關在地下室裡的怪物。
李江白瞳孔緊縮,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她」。
踩著屍體走上王位,「她」當然不情願就這麼被「她」身後的暗勢力控製。
陸悠悠的神色在見到那隻怪物後有些崩潰,拚了命地搖頭,身體不受控製地想要向遠離籠子的地方爬去,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一點一點地蹭著石英台,磨破了皮蹭出一條血跡。
高居於王座上的人揚手,在身後月亮的映襯下彎唇一笑,“遊戲,開始了。”
李江白眉心一跳。
轟隆一聲,石英台四周猛然立起四麵牆,將「她」慢慢地托舉起,從下麵的視角看,王座就像是鑲嵌了月亮一樣。
除了「她」之外,包括李江白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關在了巨大的石英台之內。
和怪物一起。
鎖住怪物的籠子還沒有被打開,給了他們喘息的時間。
“哎呀,不小心就這麼關住你們了~”「她」一挑眉,捂著嘴露出笑來,眼神輕蔑,有些瘋的樣子。
“李江白,既然進去了,那就得好好玩哦——要是死了,可就沒意思了呢~”
女人歡快的語調,就像是在觀賞什麼溫和無比的小動物一樣。
可一旦籠子被打開,怪物就會將所有人撕成碎片。包括一開始隨著「她」來到這的宮殿護衛。
「她」揚了揚手,便聽見在高牆之外,有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牆體轟然倒下,露出內裡的透明隔牆來。
還有許多站在外麵圍成一圈的NPC。
李江白拉下兜帽,往前幾步對上「她」的視線,“現在就想殺人滅口了嗎?”
「她」支著下巴,略一歪頭,很是俏皮地笑了一笑,清純無害的樣子看得人心生憐惜,“不是哦,我要看的可不是小寵物單方麵的淩辱你們,一定要記得反抗呢。”
“哦,對了——”
「她」站起身,在那一小塊平台上一躍而下,厚重的綢緞裙擺隨風微揚。
一刹那,「她」穩穩地落在石英台上方,一級一級的白色樓梯一點一點地盤旋而下。
明月的清暉映著「她」無瑕的側顏上,女人停下腳步,回首一笑:“可不要死得太快了哦。”
趙仙仙有些不可置信,有些結巴:“她……不是,那裡什麼時候有樓梯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吧!”
江隱熙皺著眉,也有點不太敢相信,“應該是攥寫者篡改了副本。”
“什麼意思……?”趙仙仙還想再說,但另一邊已經傳來了騷動。
三人回頭看過去,餓了許久的怪物被放出籠子,顫巍巍的陸悠悠就成了它的“甜點”。
濃稠的血液湧散在石英台上,白潔的台麵被浸紅,在一層慘白的月色下,瘮人的感覺從尾脊骨泛上來。
這才是,真正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