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氣不過想衝上去,被校醫一句話給堵了回來。
“我奉勸你最好彆和她作對,格麗斯傷勢很重。”
校醫特意強調了“傷勢很重”這四個字。
尤可咬牙,看著施暴者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就氣的牙癢癢。
冷靜片刻後細想了下,校醫當著薩麗的麵提醒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自己也根本沒有說過格麗斯的名字。
那麼,校醫在這次之前已經見過格麗斯很多次了,而且估計每一次都是這樣。
薩麗這樣高傲地看著格麗斯被救治。
隻不過這次是傷的最重的一次罷了。
校醫簡單給格麗斯做了止血的包紮,然後出了門說是要去隔壁的儲存室裡找止痛藥。
醫務室裡就剩下三個人。
病床上的格麗斯,坐著的薩麗和站著的尤可。
尤可不想理會薩麗,走到床邊仔細看著格麗斯的傷勢。
看著嘴上觸目驚心的那一片,尤可有些感同身受,下意識往自己嘴上摸去,有些疼的錯覺。
薩麗轉著椅子,悠然翹著腿,她微抬著頭,細細看著自己指尖。
“我說你,乾嘛對她這麼好?”
尤可轉頭瞪了她一眼,又回頭繼續看著格麗斯的傷勢。
“那也不必像你一樣,這麼對她。”尤可嗆她一句。
薩麗毫不在意,翹著嘴角笑著看向她,用一種散漫的語氣說,“你應該也知道,那個狗屁校長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吧。”
尤可背對著她翻了個白眼,“知道又怎麼樣?”
“我的母親,是英國人。”薩麗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她本來不是要跟校長結婚的,因為被拐賣,所以才有了我。”
“她很恨我,也很恨校長。”
薩麗的語調慢慢變得平緩起來,“結婚之後,校長經常打她,她起初隻會忍著,後來學會了反抗。”
“我覺得會反抗是好事。”薩麗自嘲地笑道,“之後校長親手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我那時候才七歲。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一直吵架打架。”
尤可給格麗斯掖被角的手停住了。
“母親被送進精神病院後的一年,就自殺了。她死了之後,我就成了家暴的對象。”
薩麗看著尤可慢慢地轉過身看向自己。她站起身,轉椅因為她起身的動作被帶著往後退。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
薩麗挑眉,高傲地仰著下巴,“我隻是告訴你。”
“告訴你我的過去。”
尤可皺眉,靜靜地看著她,“那為什麼要欺負格麗斯?”
“你覺得呢?”薩麗慢悠悠地走到門口,俏皮地朝她一笑,一腳踹開醫務室的門。
門是向外開的,這麼一開,站在門外偷聽的校醫被門板撞了個結實。
看著校醫捂著臉痛苦地蹲在地上,薩麗臉色冷下來,“我讓你聽了嗎?”
尤可在屋內站起身,搞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薩麗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又為什麼欺負格麗斯?
她轉頭看了看依舊躺在病床上的格麗斯,又看了看門口傲然站立的薩麗。
李江白讓她來找格麗斯,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會出事嗎?
教導處裡,李江白探出頭看了看,沒人。
他扭頭朝身後招手,示意許涼笙和周衣錦跟上。
周衣錦站在他身邊,冷著臉。
許涼笙跟李江白說著話,偶然間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殺氣。
他微抬頭,跟周衣錦對上視線。
對方明顯就對自己帶著一股敵意。
夾在中間的李江白渾然不覺——
個鬼。
早在許涼笙撇開視線看向他身側的時候就隱約猜測到了。
周衣錦周衣錦,他看就是周湛。
許涼笙撇開臉,不去跟周衣錦對視。
三個人在教導處裡陷入了一種莫名尷尬的境地。
尤其是周衣錦和許涼笙。
李江白在辦公桌裡左翻翻右看看,沒什麼有幫助的資料。
“還不如校長室呢。”李江白感慨一句,在一疊無用的試卷下麵看到了龔書玉的個人檔案。
在那一份檔案下麵,壓著的是薩麗的個人檔案,還彆著一份撫養權轉讓書。
李江白彎下腰細細看著每一個字。
龔書玉的那一份屬實沒什麼特彆的。
但在薩麗那一份中,李江白在薩麗原撫養人那一欄上,看到校長名字後邊備注的是“領養”。
薩麗不是校長親生的?
李江白皺眉,但這份檔案和轉讓書明顯是缺頁的。
都隻有一張。
如果說教導處沒了的話,那最可能在的地方就隻有校長室了。
周衣錦站到他身邊,像是寸步不離的守衛一樣。
李江白回頭,能清楚地看見周衣錦說得上是有些銳利的眼神。
對著許涼笙。
李江白湊近他輕笑了一聲,“就這麼喜歡我?非要湊的這麼近嘛?”
周衣錦聽了這話又往後撤了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有種又親密又疏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