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這位溫畫可謂是將照顧後輩的姿態做的十足,黎君華也將警惕驕傲的小女孩演得逼真。
“那君華就現在這處住下,如果有什麼不習慣的,和雜役交代一聲,來我的飛花軒尋我便可。”
到了一處山峰,峰上繁花似錦,一個山洞出現在黎君華麵前,上麵刻著“賞星”二字。
黎君華看著熟悉的字跡,一雙美目帶著幾分欣喜,愉快的對著溫畫說道:
“謝謝溫姨,我很喜歡這裡。”
溫,姨?
溫畫一直以來完美的麵具有些皸裂,按照天極宗的輩分,黎君華入門之後也要叫她一聲師姐,畢竟仙門同輩弟子之間相差百歲也是極為正常的。
果然是東黎大陸來的人,一個比一個讓人生厭!
心中怒罵兩句,溫畫直接禦劍離開,顯然早就不願意多看黎君華一眼。
“哼,在我麵前裝!”
黎君華心中也沒停,狠狠的將溫畫此人吐槽了一番,這才走進了麵前的山洞。
雖然說是山洞,但其中的擺設充滿了黎國皇室的風格。
最外麵是喝茶賞花的地方,不知名的小花錯落無序的盛開著,黎君華一看就知道這應該是她父皇移栽的路邊野花,不需靈力滋養,不需精心照顧,就可以肆意生長綻放。
隻是這些年來長時間無人照顧,將原本的小路侵占,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給黎君華留下。
黎君華無奈的耷拉著肩膀,她這父皇,不知道為什麼喜歡到處種花,哪怕是室內。
伸手捏訣,金色的光芒在地麵鋪成一條金色懸空的小路,黎君華走了上去,直至一道木門前。
黎君華伸手輕輕拉開,隻有一張光禿禿的石床,和外間生機勃勃的繁複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
“嘖,天極宗這事做的,把我父皇的臥室留給我,總覺得怪怪的。”
黎君華提刀揮出,一擊過後,石床先是碎成兩半,緊接著變成四塊,然後化為粉末鋪散在地上。
抬手一壓,碎末均勻地鋪在地上,倒是讓地麵看起來比之前更乾淨了些。
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掏出一張大床,上麵鋪滿了柔軟的被褥,暖暖的鵝黃色讓黎君華充滿了睡意,這一路走來,可是太過廢人了。
“請問黎君華仙子在嗎?”
還沒拆去頭上的發飾,洞外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安竹。
黎君華並不意外稱呼的改變,世俗的身份,在修真之人的眼裡確實不值一提。
“不知二位有何事?”
黎君華走了出去。
除了安竹以外,還有一個雜役也在門外等著,雙手托著一套白色的衣裙,上麵還放著幾本厚厚的書籍。
“君華仙子,所有來客將會統一跟著天極宗今年入門的弟子進行修煉,為了方便,學堂之中要身著同一風格的衣衫,我們是來送衣服和書籍的,還請君華仙子收下。”
“天極宗這規矩還真是多啊。”
黎君華伸手接過:
“我知道了,還有彆的事情嗎?”
似是沒有想到黎君華竟然如此好說話,跟在安竹身旁的雜役終於抬起頭來。
芙蓉淺笑,便是絕色。
“仙子,溫書師兄還吩咐說,修行之人不能被外物所累,簪釵佩玉固然是女子所愛,但修行者時光珍貴,所以還請仙子明日在學堂之中——不必佩戴這些。”
安竹低下頭,目光已經不敢直視黎君華,他身旁之人更是收回目光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們二位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嗎,來我這兒傳這樣的話。”
黎君華轉身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送回洞中,再回來時,安竹連低頭彎腰的姿勢都沒變過。
“我不喜歡彆人在我麵前跪著,所以你們兩人給我站好。”
黎君華雙手抱臂,倚靠著洞府旁的藤蔓,看著沉默鎮定的安竹,以及已經開始發抖的另一個人,繼續說道:
“我不喜歡有人這樣看著我,不想被我挖掉眼睛,就乖乖給我閉上。”
安竹看了黎君華一眼,就聽話的閉起了眼睛。
比起安竹,另一個雜役卻害怕怕的拚命求饒,他的眼睛透漏出的情緒太多,多到黎君華看了就覺得厭煩。
“我說,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