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圖安拿出光腦,上麵是顧哲正笑著,臉上很是溫柔,旁邊是一名紅發雌蟲看不清臉,但顧哲的手是搭在那個紅發雌蟲的腰上的,隻能說看著關係很親密的樣子。
圖安憤憤不平,“誰都知道顧哲閣下是屬於所有普斯頓的雌蟲的,這個紅毛是誰啊!”阿勒伽沒有回答,彆的蟲認不出來但他卻是知道那是誰的,大皇子佩斯特,那個從小就備受寵愛的雌蟲。
但他看完隻是沉默,圖安還在一旁憤憤不平。忽然他的光腦亮了一下,阿勒伽看到上麵的信息愣了一下,隨即就看向圖安,“圖安,我今晚要請個假,你能代替我去訓練新兵嗎?”
“當然可以,”圖安恢複正經的樣子,阿勒伽已經好幾年沒有請過假了,作為他的好友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吧,那群小子也該收拾收拾了。”
晚上宴會正式開始,佩斯特挽著顧哲進入會廳,如他所料一進去,所有蟲就以一種探究的目光盯著著他們,交談、微笑……
猩紅的酒傾注酒杯,華貴的衣裳留下一陣暗香,宴會開始了。
顧哲不緊不慢地向貴族們打招呼,他隻需要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他得體地向貴族們交談家徽是斧頭代表力量的烏克蘭曼家族,家徽是吐金鳥代表金錢的羅蘭布森家族,家徽是木普花代表權力的安裡德恩家族……
佩斯特跟在其後,張揚的頭發,桀驁的眼神,無一不在向貴族們展示他的信心。宴會上言笑晏晏,每一隻蟲都心思各異。
而普斯頓的皇宮內,阿勒伽的宮殿裡眼前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正長籲短歎,“阿勒伽,我知道你誌不在此,我也希望你能在彆的領域有所成就,但你成長的速度太慢了。你背後什麼都沒有,大皇子蠢蠢欲動,二皇子倒是不爭不搶,三皇子、四皇子太過年輕,但他的後背可是整個安裡德恩家族。你與他們不同,你的雌父是一個平民。”
阿勒伽低下了頭,眼前的人是他的叔父凱薩伯爵,對方已到了154歲高齡,過幾天他就要離開普斯頓去往他分配到的星球了。
“阿勒伽,我累了,我要離開這裡了。你可以什麼都不管,但總有一天利刃會不請自來,你該拿什麼來捍衛自己的重要之物。”
阿勒伽猛地抬起了頭,凱撒伯爵見他有所動容,緩下了臉色問:“阿勒伽,我最後問你,你要不要我留下來,我會幫你奪得一切,讓奧萊蒂恩家族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不,伯爵。我的宿命是戰場。”阿勒伽眼裡都是堅決,凱薩伯爵有些征愣,隨即就是憤怒,“那你就好好待在你的軍部等死吧,你看你那些大哥會放過你嗎?”說完就揮袖而去。
阿勒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挽留,卻最終還是眼睜睜地看著凱薩伯爵消失在轉角。他自嘲笑笑,他那個不受寵的雌父,得不到他雄父的喜愛,鬱鬱而終。
他被雌父背後那個沒落的貴族送到皇宮裡,從未關心過自己在皇宮裡過得怎麼樣,卻還想讓自己成為他們爭權的靠山,何其可悲。
阿勒伽長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宮殿,這終究不是自己的家,他沒有家。
就在他即將要走出宮殿門口的時候,背後傳來了聲音,“七皇子。”
是蟲帝身邊的侍臣亞茲,他微微向阿勒伽行了一個禮。阿勒伽臉上有些疑惑,“您有事?”
“您好久已經沒回這裡了,蟲帝最近身體不太好,您有時間可以去看一下他。”亞茲頭發花白,臉上是和藹的微笑,他已經陪在蟲帝身邊很久了,久到阿勒伽進宮見到的第一名蟲就是亞茲,阿勒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離開。
亞茲看著遠去的阿勒伽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背後走出一名高大、衣著華貴的雌蟲,和他一並站著,不久開口,“這孩子沒有這方麵念頭,凱薩著急了。”
“陛下,夜深了,睡吧。”亞茲看向蟲帝,蟲帝雖然年老,卻站得筆直,神態絲毫沒有亞茲所說的病態。蟲帝點了點頭,任由亞茲上前扶著他往寢宮走去。
阿勒伽回到他在外麵的房子,這是他的私蟲住宅,太晚了,他不想回軍部的宿舍。顧哲那邊一般沒有他的邀請阿勒伽一般不會過去。
沒有開燈,他就這麼蜷縮在小小的沙發上,凱薩伯爵是他被忽視、拋棄的時光裡唯一帶給過他溫暖的蟲。在他被剛剛送進皇宮的那段時間,他經常進來逗他開心,陪著他學習那些繁瑣、晦澀的皇子課程。
可對方總是想著自己能去爭權,去讓那個沒落的貴族得以振新,他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生活,他好不容易在成蟲後有自己的選擇,他不可能回去了。
夜很靜,窗外的樹木倒影出來的黑影像戰場上齜牙咧嘴的戰機,阿勒伽隻覺得太多的事情湧上腦袋,讓他狠皺著眉。
就在這時燈亮了起來。從外麵走進一名高大的雄蟲,空氣中飄來迷人的酒香,帶著蠱惑的意味,阿勒伽感覺光是聞到就要醉了,他眯著眼有些怔愣看向來蟲。
顧哲大概是沒想到阿勒伽會來到這裡,他看著阿勒伽一臉茫然地爬了起來,表情是平常看不到的脆弱、與難過。
顧哲狠皺了一下眉,他走了過去,一把抱住阿勒伽,自責地開口,“對不起,你看到了吧。照片是假的。我和他沒什麼關係,你不要難過。”
阿勒伽一下就懵了,隻是這個表情在顧哲眼裡就是故作堅強,顧哲更加自責了,用手捧著阿勒伽的臉,“照片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和大皇子真的什麼都沒有。”
誤會了嗎?阿勒伽看著顧哲垂下的眼,對方因為自己在難過嗎?阿勒伽忽然就不想解釋了。他扭過頭,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顧哲半蹲在他麵前,把頭放在阿勒伽的膝蓋上,嘴裡嘟嘟囔囔地向他抱怨,“阿勒伽,我好忙啊,我好累,佩斯特他好過分,但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我今晚本來想找你的,但是我以為你在軍部的宿舍。城堡裡麵隻有我一個人,我不想回去……”
阿勒伽臉上露出疑惑,人是什麼?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顧哲在他的膝蓋蹭了蹭,阿勒伽猶豫了一下,把手放了上去。輕輕地順著顧哲的頭發。
對方似乎是很舒服,就這麼不動了,像被呼嚕舒服的大貓。
就在阿勒伽以為顧哲睡著了的時候,顧哲抬起了頭,臉上都是迷茫開口了,“阿勒伽,你噴香水了嗎?好香啊!”
阿勒伽整個蟲愣了一下,香水?什麼香水?而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很燙,空氣中是濃濃的信息素。他到發情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