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 為何要背叛於孤?(2 / 2)

鄒安瑾是個小心謹慎之人,心機頗深,而且不相信任何人,因此他的營帳不許仆役入內,此時的營帳黑洞洞的,空無一人。

梁羨猶入無人之境,一麵隨手翻找,一麵道:“這個鄒安瑾,還以為公子晦對他堅貞不二呢,結果公子晦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麵看起來乖巧,實則也想要將鄒安瑾置於死地。”

公子晦聯合了國師陳金石的事情,鄒安瑾還不知情。

白清玉淡淡的道:“鄒安瑾權勢滔天,做事又肆意跋扈,舒國的公族忌憚於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梁羨笑眯眯的道:“哦?是嘛……那丞相你說,是鄒安瑾在舒國的勢力大,還是丞相你在我大梁的勢力大?”

白清玉翻找的動作一頓,戒備的看向梁羨。是了,鄒安瑾在舒國的地位,與白清玉在梁國的地位一模一樣,都是位高權重的天官塚宰。不同的是,白清玉深知為臣之道本該低調行事,不像鄒安瑾那般囂張跋扈。

不等白清玉回答,梁羨已然半真半假的道:“丞相你可彆多想,孤不會做太子昭明,也不會做公子晦的,像丞相這樣的曠世人才,孤是要牢牢抓在手心裡的,對麼?再者說了,咱們現在是合作的乾係啊,對不對?”

白清玉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溫柔且善解人意的笑容:“君上英明。”

“啊,找到了。”梁羨從鄒安瑾的軟榻下麵掏出了一個小布包,笑眯眯的道:“看來舒太子果然很了解鄒安瑾啊,連毒藥隱藏的地方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第二日便是狩獵的日子,梁國帶著舒國使團先是閱兵,隨即開展狩獵,那場麵其樂融融,和氣融洽,仿佛昨兒個晚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

第一日狩獵便如此融洽且安穩的度過,第二日狩獵還要繼續,按照鄒安瑾的性子,今日便會動手,利用獵鷹淬毒來毒殺梁羨。

梁羨已然提前準備,將親自配置的“血包”塞在衣裳裡,以備不時之需。

“快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鷹!獵場怎麼會有鷹呢?”

“果然是老鷹!啊……衝過來了!”

“快,快散開!”

一隻白頭黑羽的老鷹從高空盤旋而來,那黑鷹的翅膀張開,足足有一個成年男子展臂那般寬闊,飛速俯衝,狂風一般呼嘯。

梁羨早有準備,把心一橫,演戲就要演真,毒發需要見血,看來今日必須要被老鷹抓一下了。

錚——

就在此時,一支飛箭破空而來,直衝老鷹麵門,黑鷹猝不及防,連忙閃躲飛箭,竟被飛箭一下打落了兩根羽毛。

梁羨吃了一驚,回頭去看:“思思!”

正是虎賁軍陛長姚司思!

姚司思不愧是大司馬的嫡孫,彆看梁京隻當他一個綺襦紈絝,但姚司思是有真本事之人,百步穿楊,例無虛發!

姚司思手執長弓,引弓搭箭,一張清秀的臉麵蹙著眉頭,加之虎賁黑甲,還真有一股子悍將之風,冷聲道:“保護君上!”

說罷,瞄準黑影,便要射出第二箭。

梁羨看得心驚肉跳,姚司思這箭法,若真的把老鷹給射掉了,自己還怎麼中毒?將計就計還如何推進?梁羨連忙給白清玉打眼色,示意他挽救一下場麵。

白清玉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丞相寬大的袖袍一展,借著袖子的掩護,隨手摘了一片樹葉,“嗖——”直接擲出去。

錚——

啪!

姚司思的飛箭直指黑鷹,即將對穿黑鷹的一刹那,不知怎麼的,箭頭突然一歪,蹭著黑影的翅膀斜飛出去,剁入樹乾之中,入木三分!

“啊呀——”梁羨應聲浮誇的墜落馬背,落馬之時還不忘了將懷裡的血包擠破,抹了自己滿嘴滿臉都是。

“君上!”

“君上墜馬了!”

白清玉知曉血包是假的,未免梁羨露陷,快速翻身下馬,一個跨步衝過去,將梁羨抱在懷中,神色焦急的道:“君上!君上?”

“白……白清玉……”梁羨的唇上掛著黑血,源源不斷的黑血從口中滾出,雙眼殷紅,竟掛著朦朧的淚水,救命稻草一般握住白清玉的手掌,脆弱無助的呢喃:“救、救我……”

梆梆!白清玉的心頭莫名一悸,絞痛的厲害,梁羨這脆弱的模樣,險些讓他忘記了這是一場將計就計的謀劃。

這場麵……莫名有些熟悉,和白清玉的預知之夢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白清玉突然意識到,是了,原在預知之夢中,自己看到的,本就是假中毒的昏君梁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