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鵝黃裙衫的女酒袖中,竟掩藏著一把匕首!
梁羨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走過去,看起來很隨意,圍著女酒轉了兩圈,所以附耳在那女酒身邊,用很輕很輕的嗓音,低聲道:“小弟弟,你也不想讓旁人知曉,堂堂舒國二公子穿女裙的樣子罷?”
女酒渾身一僵,無錯,那根本不是什麼女酒,正是男扮女裝的公子晦!
公子晦顯然沒想到,自己都藏得如此隱蔽了,還是被梁羨發覺。
梁羨又輕聲道:“孤進來之前,已然下令將整條閭全部封鎖,外麵包圍的都是孤的虎賁軍,小弟弟你就是插翅,亦難逃了,還是乖乖不要反抗的好。”
公子晦的神色十足糾結,蹙著眉頭,抿著嘴唇,甚至臉頰微微抖動,那是咬牙切齒的動作,他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但前有狼後有虎,四麵圍攻,根本無有任何轉機。
管事兒不知梁羨的意思,還以為梁羨看上了這個女酒,當即笑道:“君上,您看好了?”
“看好了!”梁羨伸手勾住公子晦的肩膀,動作十足孟浪的挑了挑公子晦的下巴,笑眯眯的道:“這位美人兒,十足合乎孤的眼緣兒。”
他說著,笑眯眯的對公子晦道:“美人兒可願意伺候孤?”
公子晦壓著頭,恨不能折斷梁羨摟著自己的手臂,但女閭裡外都是虎賁軍,他決計無法如此做,隻能忍氣吞聲,乾脆道:“能侍奉君上,是奴的幸事。”
“甚好。”梁羨擺擺手:“還不都退出去?不要攪擾孤的雅興。”
“是是是!”管事兒連忙將剩下的女酒全都帶出去,一同前來的寺人侍女也跟著退出去。
“丞相,”梁羨突然發話:“機會難得,丞相要不要一起頑頑兒?”
此話一出,簡直將梁羨昏君的造型烘托的淋漓儘致!
叮咚——
昏君點數+5
果不其然,連係統都看不下去了,給梁羨增長了5點昏君點數。
白清玉眯了眯眼目,若是放在以前,白清玉必然會乾脆了當的拒絕昏君的邀請,但如今卻不一樣了,自從梁羨說包場開始,白清玉便覺梁羨的做法怪怪的,似乎另有所指,現在又故意讓自己留下來?
白清玉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平靜如水,溫雅如玉的拱手道:“君上盛情,卑臣卻之不恭,那便多謝君上了。”
完全不像是君臣攜手逛青樓的架勢,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高潔如斯的白清玉,是要與國君手拉手參加什麼是詩詞雅宴!
眾人退出屋舍,隨著吱呀的關門聲,屋舍中瞬間隻剩下梁羨、白清玉,還有男扮女裝的公子晦三人。
咕咚!
不等梁羨開口,鵝黃裙衫的公子晦突然跪倒在地:“梁公明鑒!”
公子晦一開口,那嗓音和女子便是不一樣,更不像是嬌滴滴的女酒,白清玉恍然大悟,眯眼道:“公子晦?”
梁羨一笑:“二公子,您這是何意呢?你是舒國的公子,孤是梁國的國君,實在用不得如此大禮。”
公子晦卻不起身:“梁公沒有在眾人麵前戳穿晦,想必是想留下晦的,對麼?換言之,晦對梁公來說,還有一些小小不言的用處。”
梁羨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其實梁羨還有其他考量,他不在眾人麵前直接戳穿男扮女裝的公子晦,還因著公子晦狡詐狠毒,看他在陣前的表象便知曉,猶如一條瘋狗,若是當場揭穿,唯恐公子晦狗急跳牆,要知道瀕臨絕境,他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公子晦眼眸轉動,他的表情從憤恨、狠辣、隱忍,到最後的下定決心,隻是一晃而過,很快竟膝行向前,慢慢抬起手來。
白清玉立刻戒備,冷喝道:“後退!”
公子晦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梁公,晦並無惡意,這裡裡外外都是梁公您的虎賁軍,晦如何會有,又如何敢有惡意呢?”
他說著,仍然慢慢抬起手來,竟伏低身子,雙手抱住了梁羨的小腿,用輕柔的嗓音道:“晦如今已然成為梁公的階下囚,不敢心生絲毫非分之想……”
陣前的公子晦一身黑甲,猶如最惡毒的豺狼瘋狗,而眼前的公子晦,一身鵝黃的裙衫,溫軟如水渾似繞指柔,他輕柔的抱著梁羨的小腿,甚至用他的麵頰貼著梁羨的小腿,繼續道:“晦自知沒有幾分顏色,然還能看得過眼,倘或梁公歡喜,能留晦一席之地,晦願……”
公子晦的嗓音明顯頓了頓,咬了咬後槽牙:“晦願侍奉梁公,為梁公分憂……解乏。”
公子晦的話音一落,他的女裙外衫撲簌簌的從肩頭滑下,竟主動退下裙衫,白清玉的臉色也跟著落下來,黑壓壓的,眼神戒備又森然。
梁羨挑唇一笑,饒有興致的道:“這往日裡呢,都是孤這個昏君強迫旁人,甚是少見二公子這般主動盛情的,真真兒叫孤……心癢難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