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在沙發上坐立難安,天花板都快被他給瞅出個窟窿來了,溫景出現的一瞬間,毫不誇張地說,他真的一瞬間看到光了。
幾乎是要喜極而泣的程度,他也幾步迎上去,尤其是看溫景眼睛轉了一圈,還是先來和自己打招呼,把文茫然晾在一邊,他不由覺得溫景好像幫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另一邊的文茫然就沒有那麼開心了,剛才見溫景起來,他不可否認他也一下子心裡亮堂了,鼻尖聞著他一大早精心準備的早飯,雖然是為人服務,他卻難得感到一種類似“贈人玫瑰”的喜悅。
比起其他,他心裡似乎更願意被溫景驚喜的笑容打動。
隻是,想到這裡他差點兒要把手裡的鍋鏟捏碎了,眼睛盯著沙發,溫景跑過去正和燕德說什麼。
下一秒,鍋鏟雖然沒被捏碎,但他人動了,說話就說話,燕德怎麼還爬彆人身上,湊在人家耳朵邊說,到底是什麼悄悄話非要這麼說!
氣勢洶洶殺到沙發處,溫景嘴角的笑意還沒消散,回首看到自己時似乎笑得更甜了些,神情動人,原本抬眼看著自己的雙眼眨了眨,就如同蝴蝶扇了扇翅膀般飛到了旁邊……他手上的鍋鏟上,“原來是做早飯嗎?我還以為你早上就離開了。”
——顧盼生輝。
他腦子裡不禁浮現出這個詞,完全令人無法拒絕的神情和語氣,更遑論生氣了。
其次,他想到剛剛溫景的話,那樣的距離對哨兵來說完全是毫不費力可以五感識彆的,溫景卻……他又一次在生活微小卻真實的細節中意識到,對方的確受了很重的傷。
雖然沒舍得和溫景發脾氣,氣來都來了總要找個地方發泄出來,文茫然把矛頭對向沙發上的燕德,“人也見了,事乾完就走吧,彆耽誤我們吃飯。”
燕德雖然對文茫然的態度已經不抱希望,然而如此冷漠還是讓他一時間愣在原地,最後還是顧念溫景在一旁,沒當場和文茫然吵起來,兩個人隻是互相冷哼幾聲不歡而散。
坐在餐桌邊,見溫景動動嘴邊好像要說什麼,文茫然猛地起身捏住溫景的下巴,一邊慢慢抬起來一邊道:“在我的地方,我不希望我的人嘴裡出現除了你我之外的人。”
溫景眼睛動了動,輕輕咬了咬嘴唇,文茫然差點兒以為對方要狠狠咬自己一口,卻見溫景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久沒有這樣過了。”正吃著,溫景忽然冒出一句,臉上露出懷念而幸福的神色,他看著對麵正在把飯菜端出來擺好的文茫然,低垂著頭,神情堅毅,清晨的陽光照過來,像是雕塑一樣完美的臉龐。
“什麼?”文茫然問道,一邊又給兩人盛湯,如果說是“很久沒有過”的東西,其實他也有,除了小時候給父母,他就再沒給其他人盛過湯,更彆說是大早上起來做飯了。
隻是,給溫景做這樣的事情,他卻好像一點兒也不反感,反倒有些甘之如飴。是因為溫景救了自己受傷而愧疚嗎?還是什麼彆的原因,他不知道。
“父母去世後,我還是第一次吃到有人精心準備的早餐呢!”
文茫然聽了不由沉默下來,心臟中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狠狠揪了一下。
“抱歉,現在說到這個是不是有些掃興,我也不是想要裝可憐。其實我是想說,我覺得現在很幸福。”見氣氛凍住了,溫景又連為自己不合時宜的話語道歉。
“你早該值得這些,不用道歉,我們是可以分享一切的關係。”見溫景眼睛濕漉漉看著自己,文茫然不由把手伸出去摸了摸對方的頭發。
笑意終於同時在兩個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間綻開,某種心照不宣的甜蜜緩緩流淌。
此後幾天,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飯、玩遊戲、去星際兜風……同居十分幸福。隻是快樂短暫的假期很快結束,他們開學了。
一大早不情願地起來,文茫然怨氣比鬼都重,拉著張臉進了校門,臨走前,還幫旁邊正安睡的溫景掖了掖被角。
溫景的傷還沒好,學校那邊也是請假狀態。
他一進校門,小跟班就帶著那一群人過來呼寒問暖了,“老大,那天回去就沒出來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說起這個,文茫然才如夢初醒般想到,他竟然就那樣在房子裡和溫景待了將近一周,結果竟然也不無聊,甚至離開時還依依不舍。
看著文茫然的表情,那幾人心裡已經有了個猜測,小心翼翼地問道:“文哥,這幾天你不會天天和溫景待在一起吧?”
“不行嗎?”文茫然慢悠悠反問,他自己回想起來確實有些意外,可他也最討厭彆人對他的行為指指點點。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您做什麼兄弟們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