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下去吧。”
蕭一白剛從禦書房出來就看到了疾步趕來的裴玨,裴玨一把抓住蕭一白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
“太子哥哥你這是急著來見聖上嗎?聖上就在裡麵。”蕭一白好心提醒他。
裴玨見蕭一白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蕭一白想起了方才聖上和他說的話,“哦,聖上說是你提議接我入宮的,多謝太子哥哥好意。”
裴玨無奈地笑笑:“你我之間不必說謝,上次我就想和你說了,許久沒見你倒是和我生分了許多。”
蕭一白但笑不語,裴玨反應過來這裡不方便,於是帶著蕭一白回去了。
“這個院子還是我給你挑的呢,皇宮裡人多,空著的院子沒剩多少,這裡小是小了點,要不你搬去和我一起住吧,我那裡寬敞。”
蕭一白一邊給裴玨倒茶,一邊聽他說話,聽到這裡連忙拒絕:“這怎麼可以,我覺得這裡挺好的,清淨。”
“你喜歡就好,”裴玨看著蕭一白的臉,輕輕地笑了笑,“屋裡的東西也是我給你準備的,看到那幾幅畫了嗎,都是我一幅幅給你挑的,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就托人來告訴我,我一準給你置辦好。”
“謝謝太子哥哥。”蕭一白下意識地道謝。
裴玨臉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說:“都說了不用謝我了,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蕭一白趕忙說:“太子哥哥你不要生氣,我不說就是了。”
“我也不是要怪你,我隻是想儘力對你好,”裴玨恢複了常態,“你父親和你兄長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不要太傷心,生死由命,他們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整日自怨自艾。”
聽到裴玨說起爹爹和大哥,蕭一白神色悲傷起來:“嗯,我都知道的,我會肩負起蕭家的擔子,不會讓爹爹和大哥失望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裴玨安慰性地按住蕭一白的手。
“太子哥哥,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蕭一白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表情嚴肅。
“你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裴玨有些尷尬,但是克製住自己沒有在蕭一白麵前失態。
蕭一白語氣急切:“我爹爹和我大哥……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裴玨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鎮定自若地說:“那場戰役,本來我們有很大的優勢,但是敵軍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我軍的作戰計劃,於是將計就計陰了我們,等我軍察覺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蕭老將軍和蕭小將軍衝在最前麵,於是就……”
“彆說了,我知道了,”蕭一白有些顫抖地打斷了裴玨的話,臉色蒼白地說,“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太子哥哥你先回去好嗎?改日我再去拜訪你。”
“那你先好好休息,身體要緊,有事一定不要悶在心裡,我隨叫隨到。”裴玨見蕭一白確實不太舒服的樣子,也沒有過多糾纏,囑咐了服侍他的宮女幾聲就離開了。
蕭一白捂著胃趴在桌子上,虛虛地冒著汗,最近日夜顛倒,飯也沒有按時吃,事情一件沒有解決,胃疾倒是愈發嚴重了。
他強忍著胃部的不適爬上了床,蓋上被子蜷縮起來,最後昏昏沉沉地睡去。
此時,挽月樓裡,危玉仍舊坐在琴案前,手底下卻沒有動作,隻是呆呆地看著琴弦。
“主人。”暗衛翻窗進來。
“怎麼去了這麼久?蕭公子他到家了?”危玉麵無表情地看向他。
“回主人,蕭公子被接進宮去了。”
危玉皺了皺眉毛:“進宮?誰來通傳的?”
“一個太監。”
危玉:“可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離太遠了沒聽到,那太監還拿了個黃色的卷軸,看樣子應該是那個狗皇帝的意思。”
危玉不置可否:“我知道了,你去蕭府門口盯著,看蕭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