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嬌甜》第二十一章。自作多情
安怡瑾一愣,原來霍斯越那麼主動跟他講述自己的身世和過往,到底還是為了跟她交換情報。
安怡瑾吐出一口氣。
行吧,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呢,就是出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地長大,普普通通地畢業,畢業後普普通通地在申城當了一個上班族而已。”
沒有離奇的身世,沒有驕傲的過往,雖然家境優渥但跟霍斯越比起來那簡直不值一提,。
但顯然霍斯越對她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挑著眉梢等她繼續講重點。
無法,安怡瑾隻得坦誠以待,本就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我的眼睛屬於先天發育不良。但其實,從出生到發病一直都是好好的,生活學習什麼都不影響,還天天跳芭蕾,小時候還拿過獎的。三年級的期末考試作文還大言不慚地寫《我的夢想是當一名芭蕾舞蹈家》。”
提到芭蕾,她的雙眼有光,可惜轉瞬即逝,調侃和自嘲占據上風。
“隻是到了十二歲那一年,有一天晚上我還在寫作業就什麼也看不清了。當時我爸媽才去馬來拓展業務,我跟大哥、小修,和爺爺、奶奶住在榕市。榕市的醫院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爺爺就連夜把我送到申城。聽說在申城也是輾轉了好幾家醫院,才托到一個大人物幫我找到移植源。”
說到這兒,安怡瑾朝霍斯越揚起下巴,睜大眼睛給他看自己的瞳孔。
“聽說我的捐贈源特彆新鮮,和我也特彆貼合,至今一點排異反應都沒有,原裝的似的,甚至比我之前的視力還好一些呢。你看,是不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霍斯越卻遲遲沒有說話,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盯著安怡瑾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像是直透她的靈魂,又像是在看她靈魂之外的某樣東西。
安怡瑾被他盯得微微發怵,彆開視線。
“也可能是我自以為是了,其實大多數患者更換角膜後也都看不出來的。”她自顧自地解釋著。“但不管怎麼說,我自己也格外珍惜,從來不熬夜,不劇烈運動,不吃刺激性食物,按時服藥、滴眼藥水。在申城住院那會兒就有好多醫生、護士表揚來著,說我將來一定能康複如初的。你看,還真被他們說中了。”
霍斯越眼波流動,聽得入迷。
安怡瑾也說到了興頭上。
“其實,我的眼睛能被我保護得這麼好,都是因為當時有個好心的叔叔點醒了我。”
“叔叔?”霍斯越挑眉,眸中滿是戲謔之意。
安怡瑾卻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還笑著點頭。“當時我年紀小,又剛生病,心態就崩了。手術前一天晚上,自己一個人摸出了病房。當時,就是那個叔叔撿到了我。”
“據說,他也是我的病友,那天大概也是去複診的吧。總之,病友之間,總有些惺惺相惜,我們倆說話就特彆投機,那天晚上一下子聊了很久。”
安怡瑾提到那位好心的叔叔,眸中星星點點,唇角弧度甜美得像能溢出蜜來。霍斯越不自覺微眯起雙眼。
“他告訴我這是我的使命。我用捐贈者的眼睛沒多看一天這個世界,就是把他已經失去的生命又延續了一天。這話,就算是十年後的今天重提,還是挺讓我感動的。”
語畢,安怡瑾側過頭,發現霍斯越又用那種她讀不懂的眼神看著她了。她尷尬地扯嘴笑笑。“說起來,你跟哪個叔叔還有點像。”
“像嗎?”霍斯越沉聲反問。
安怡瑾眨了眨眼睛,認真思索了一番。“倒也沒那麼老。”
“老?”霍斯越的長眉要揚到天上去了。
安怡瑾被他的表情逗得咯咯直笑。
其實,仔細回憶起來,那位病友叔叔的聲音應該還有些少年音,是與當年那般沉穩成熟的他非常不匹配的。隻是當時安怡瑾太小了,又突然失明什麼也看不清,自然而然就把他想象成了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沒錯,就是霍斯越現在這般年紀。
真好!
記憶裡的男人豁然就有了真實的樣貌,儼然就是眼前的一派俊朗出塵。
安怡瑾一遍遍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霍斯越這張堪比上天傑作的臉,視線在過去與現在來來回回,縱然是霍斯越也被她盯得有些疑惑。
“你……”
恰在此時,不遠處傳來接駁車的鈴鐺聲。
倆人都回了神……
佐誌從接駁車上跳下來,手裡拎著一隻鞋盒,鞋盒內裝著一雙36碼的女士拖鞋。
安怡瑾踩了踩很舒服,是他們山莊裡給VIP客戶去做SPA時的贈品。
“去88號。”
安怡瑾一屁股坐上接駁車的最後一排,看來是不打算再“散步”了。
霍斯越來到她身旁問。“可否也帶我一程?”
安怡瑾斜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嗎?佐誌叫來的車,佐誌還跟司機坐在一排呢。
霍斯越笑笑,長腿一伸,直接坐在了安怡瑾身邊。
明明司機身後還有兩排座位,可他偏要跟她擠在一排。安怡瑾掀起長長的睫毛瞪他,用眼神質問他:你怎麼不到前麵一排坐著去?
霍斯越則一揚手上那雙被安怡瑾遺忘的高跟鞋,輕輕放在了前一排的座位上,揚眉譏誚的眼神似在回複安怡瑾:瞧,座位已滿。
安怡瑾不吭聲了,挫敗地彆開腦袋。身側卻傳來一聲“啪嗒”,竟是霍斯越替她係上了安全帶。
安怡瑾臉上一紅,看完那條倆人共用的安全帶,又去看霍斯越。霍斯越竟是比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像在說:我隻是為了安全著想,剛才連一根手指都沒碰到你。
等等,那麼長一根安全帶,要把兩個成年人都圈在一起,從座椅的這頭係到那頭,霍斯越剛才是怎麼辦到在一點也碰不到她的情況下係上的?
才這麼一想,安怡瑾腦海裡便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手忙腳亂又小心翼翼的模樣……還真是和霍斯越一點都不搭……但是想想就好笑,平時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端方板正的男人,居然也有偷偷摸摸的一天……
噗嗤——
安怡瑾忍不住笑出聲來。
霍斯越其實並不明白安怡瑾在笑什麼,挑眉看她的表情很是不解。
安怡瑾忙擺手解釋,意思是我沒笑,真的。
哪知,這一比劃反倒又被戳中笑穴,竟自顧自地笑個不停。
霍斯越眼眸裡的無奈漫延,輕悠一歎,唇畔的弧度卻加深再加深……
而此時,坐在最前排的倆人,一個是霍斯越的高級總特助,一個現在是司機其實是安培源安排過來盯梢的心腹,他們誰也沒敢吭聲。
安怡瑾和霍斯越倆人一上車就一句話也貌似或,但是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動作實在太引人遐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