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她就不記得然後了。
應該是靠在沙發邊就這樣睡著了。
再然後,她就從自己的床上醒了過來……
等等。
她怎麼睡到自己床上來的?
誰把她抱到床上來的?
霍斯越嗎?
他現在怎麼樣?
現在幾點了?
安怡瑾抓起手機一看時間,居然都快11點了。昨天海博人資部的通知她上午十點簽入職,這是妥妥地放人鴿子了!
安怡瑾一個鯉魚打挺,就想往外衝,卻有一張原本壓在手機下麵的冰寶貼滑了下來。
安怡瑾撿起來一看,上麵一行瀟灑不羈的字。
“人資部改約下午兩點。我現在去買早餐。越”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大難不死的感覺。
……
客廳裡,窗明幾淨,沙發上的薄毯都疊得整整齊齊,薄毯上還放著一張用過的冰寶貼。
上麵兩個可可愛愛的“加油”兩個字,還有兩隻可可愛愛的小拳頭。
……
大門外傳來開鎖聲。
安怡瑾抬頭一看,果然發現門口的鑰匙盒裡的大門鑰匙被人拿走了。
霍斯越推門而入,安怡瑾第一反應是衝下去摸他的腦門,卻有說話聲自他身後傳來。
“霍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儘快給您和霍太太處理好。”
說話聲音,安怡瑾不熟悉,抬頭看著霍斯越將身後人讓進來,竟是物業的修理工黃師傅,而旁邊陪同上來的是昨晚的保安大叔。
黃師傅衝安怡瑾招呼了聲“霍太太”,就直接往陽台上衝。
而保安大叔則跑來跟安怡瑾笑眯眯寒暄。“霍太太,你醒了?”
這麼快這些人就把稱呼都改了?安怡瑾瞥了一眼霍斯越,這男人怎麼辦到的?
就聽保安大叔繼續解釋道。“你先生跟我們報修,說你們陽台上有異響,我們黃師傅估摸著是落雨管有滲水,就先過來幫忙檢查一下。”
安怡瑾眨眨眼睛,似懂非懂,陽台常常會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安怡瑾檢查過也沒發現異常,就是半夜睡覺的時候,有點吵。
此時,霍斯越不知何時已經進臥室取來她的拖鞋,彎腰放在她腳邊,見她自己把一雙小腳塞進去,又將一瓶牛奶塞進她手心。
安怡瑾問。“昨晚吵到你了?”
霍斯越勾唇,卻用大手托著她的後背往臥室的方向送。“去裡麵休息,我們很快。”
臥室的門在身後輕輕闔上,門外傳來三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這個大樓二十多年了,陽台的水管是老化得厲害。你看,裡麵確實漏了,再過幾天就要滲進來了。我給您先臨時封堵一下。”這是修理工黃師傅的聲音。
“臨時封堵?沒有一勞永逸的方法嗎?”這是霍斯越的聲音。
“我們物業沒那麼多錢,得等明年業委會通過大修決議,才能讓業主們湊錢把整棟樓的水管給換了。到時候,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這是保安大叔的聲音。
“全樓更換落雨管需要多少錢?”霍斯越問。
保安大叔答。“這我不清楚,得去問我們領導。”
霍斯越又問。“給我個你們領導電話。”
接著就聽到安大叔給霍斯越抄電話的聲音。
接著,黃師傅說。“霍先生,您看一下,我都幫您堵好了。有什麼問題,您再來物業找我就行。”
霍斯越道謝,大門啪嗒一聲開啟又合上,臥室外重新安靜了下來……
安怡瑾趕緊換了一套乾淨的家居服,拉開了臥室的門……
剛才修理工師傅和保安大叔上來的時候,她還穿著昨天的那一套。雖然都是在外穿的,但在床上窩了一夜,早已經皺巴巴。剛才霍斯越回來的突然,她都沒來得及換。
而霍斯越就沒她這麼好運,還穿著昨天那套,幸好衣服的材質精良,依然挺闊,隻是看起來隨意了些。
“買了肉燕和魚丸,不知道口味和榕市的比有沒有出入。”
他將黑色的襯衫袖口卷起,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手臂,修長白皙的大手,正在為她擺筷子。他甚至還細心地找到餐桌上的濕紙巾,擦了桌麵。
安怡瑾貼著牆根朝前挪步,還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霍斯越便彎起了眉眼。“快去,要涼了。”
安怡瑾一溜煙就跑進了衛生間。跑進去,還忍不住趴在門縫裡偷偷觀察男人的一舉一動。除了肉燕和魚丸,他還買了咖啡和三明治。
咖啡她隻喝拿鐵,不知他有沒有讓人加糖。還有他那個胃,不能吃海鮮,待會兒不能讓他碰魚丸。看外賣包裝,肯定是裙房福燕樓酒樓定的,那就是鯊魚丸沒跑了。光吃三明治,會不會有點虧待他?冰箱裡有雞蛋,要不要給他剪兩個荷包蛋……
安怡瑾越想越多,越想越覺得剛才就跟秀逗了似的,霍斯越說什麼就聽什麼。
但又是一個靈光乍現,安怡瑾猛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兒。
神經病才會在廁所裡想這些!
水流嘩啦啦地從衛生間裡傳來,霍斯越雙手交疊,坐在餐桌旁不經意地看一眼那磨砂玻璃後的模糊身影,唇角邊的弧度比春風還溫柔。
他拿起手機,在微信界麵輸入了一句話。
【越】:“嘎”是什麼意思?
衛生間裡瞬間傳來一聲微信送達提示音,緊接著便是女孩子懊惱的一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