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嬌甜》第四十九章。錯過演出
今時不同往日,大麥話劇的上座率高得嚇人。
借助海博的力量,這才不過在網絡小小的一波造勢,從前永遠坐不滿的觀眾席,今天就擠滿了人。
最前麵一排居然坐了十來個來自央戲的老師們,他們各個都曾是大舞台上的佼佼者。
尤其是坐在他們當中那兩位,居然是徐琨和方敏麗。他們倆可算得上華國話劇界的領軍人物了。
小演員各個都興奮不已,到底是哪路神仙,有這麼大的本事,把這種國寶級大咖都請過來了?
看到這麼大的陣仗,後台備場的所有人都倍感壓力,就連總是嫌這嫌那的夏果和毛毛也緊張得直捏拳頭,艾雪也緊張得直擦汗,範澤宇時不時要幫她遞兩張紙巾……
安怡瑾也很緊張,可她更顯得著急。
霍斯越說他今天會來看她的演出的,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她知道霍斯越忙,最近她也忙得來不及看手機。常常發出去的消息,要過很久才能收到對方的回複。然後,再回複就又等了大半個小時。唯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安怡瑾才會借著網絡電話,跟霍斯越聊上兩句。
可縱使如此,不論大家再怎麼忙,抽空回複總是有的。
但今天不同。
之前,霍斯越在飛機上的時候還跟她來了消息,讓她好好排練,說他下了飛機就會趕來。
可到現在,眼看就要開演了,安怡瑾給他預留的位置還空空如也。過去幾個小時,這個人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安怡瑾十分煩躁,手機攥在手心不肯撒開,每撥過去一次,霍斯越的手機都是常態忙音。
艾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彆等了,搞不好班機延誤了。我待會兒錄視頻給他看。”
安怡瑾一踩高跟鞋。“才不要給他錄。言而無信。愛看不看!”
範澤宇拿著咖啡也想上前勸誡幾句。
艾雪斜了他一眼。“宇哥,彆嫌我多嘴。趁人之危,非君子之道。”
範澤宇使勁兒擺手,乾脆把咖啡交到艾雪手裡代勞。“豈敢豈敢。”
其實,自從上次安怡瑾跟他當麵承認與霍斯越是夫妻關係之後,範澤宇自己也想通了,之前那股萌芽的熱情已漸漸消退。
隻是,最近幾天不光是艾雪,胡梓慶居然也常常跟他明示暗示,讓他不要肖想安怡瑾,話裡話外都在警告他不要衝動,否則一定會惹出他自己都無法承擔的後果。
大家不約而同的勸誡,仿佛是生怕嚇不倒他似的,也真是沒誰了。
範澤宇自己也在心底連連搖頭,怕了怕了……
……
此時,幕布後的演員們還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幕布前,慕名而來的觀眾們也在交頭接耳,研究起了手上的宣傳手冊。
原來,《饅頭》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三十四年代申城的地|下|組織,聯絡情報為革|命事業奉獻青春和熱血的故事。
饅頭是這部劇的主角,他原本就是流浪在街頭的混混,機緣巧合吞下一個塞有重要情報的饅頭,自此成了用饅頭傳遞信息的地|下|組織中的一員。
而從最初的被迫加入到隨後的一往無前,最後為了國家大義甘願獻出生命,饅頭也經曆了人性的升華,與來自各個階層的,由夏果飾演的大學教授、由毛毛飾演的富家千金、由安怡瑾飾演的青|樓|歌|女……一起成為了新中國成立的真正的默默無聞的奠基石。
饅頭在整部劇裡既是線索也是道具。申城土話裡的饅頭不光光指沒有餡兒的白麵饅頭,它還包括肉饅頭、菜饅頭、豆沙饅頭或者粉絲饅頭。所以,傳遞情報的時候,告訴對方是什麼餡兒就是重要信息之一。
而《饅頭》裡的第一句台詞就是,“肉饅頭、菜饅頭、豆沙饅頭要伐?熱騰騰的肉饅頭……”
……
兩個小時後,演出在熱烈的掌聲中落下帷幕,主演們更是反場了兩次,才得以正式完成謝幕。
不光如此,坐在第一排的央戲的高層領導們,還有方敏麗和徐坤居然也來到了後台,親自向安怡瑾和話劇團的成員們表示祝賀。
央戲的副院長誇讚:“後生可畏,你們這個題材很不錯,很新穎,很海派,很正麵,很發人深省”。說著,他還催安怡瑾她們抓緊時間上傳比賽報名表。
徐坤和央戲的幾個老師則對劇本更有興趣,跟艾雪交流了很多意見。
艾雪受寵若驚,拿著小本子拚命記。
方敏麗竟又拉著安怡瑾的手繼續“走後門”。“給我們加倆角色,下一場我們就能演。”
……
演出結束。
謝幕拉簾。
送走話劇屆的大咖們,回到後台,第一次嘗到真正成功滋味的小演員們擁抱在了一起,各個臉上寫滿了興奮和激動。
安怡瑾也跟大家抱成了一團,但很快就脫單躲進了化妝室。
點亮手機屏幕,一如既往,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霍斯越這家夥,居然一整晚都不出現,連條消息都不回她。虧她剛才還擔心是後台信號不好,特地跑來化妝間的窗口刷信號。
安怡瑾惡狠狠的拆掉頭上的發簪,恨不能把一肚子氣都撒出來。
艾雪不知何時也鑽進了化妝間。
“可輕點吧,這可都是你自己的頭發。”
她伸手幫安怡瑾整理拆亂的盤發,柔聲勸。
“雖然霍斯越是你老公,可你彆忘了,他也是那麼大一個跨國集團的老總,重要的事一定都從這裡排到人民廣場了。要我說,你就彆瞎想。他平時那麼緊著你,今天突然沒了消息,一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狀況。”
安怡瑾其實也很擔心,但思來想去還有什麼能難倒霍斯越?之前,隻要霍斯越能看手機,無論如何都會給她一個回複,可今天……
安怡瑾越想越氣,擦口紅的手勁兒又凶狠起來……
*
與此同時。
距離此處十五公裡外,離海博大廈隻有一路之隔的申城瑞康私人醫院。
VVIP病房內,霍斯越一睜開眼睛,便熟門熟路地扯掉手背上的輸液針,翻身下床。
倏然起身,霍斯越腳下竟是一陣虛浮。
穩了穩,左眼看不見了。
伸手一摸,忍不住在心底咒罵。
許朝若這該死的庸醫,局麻的小手術用了全麻的劑量,強行讓他睡覺不說,還把他的左眼給包了起來。
他大手一撕,直接把蒙在左眼上的眼罩和紗布扯了下來。
嘶——
刺眼的疼痛。
看不清。
缺失的視野彌補了一些,但尚未及全部,估計完全恢複尚需時日。
撐著額頭忍了一會兒,再次起身的時候,他把電話撥給了佐誌。
“在哪兒?送我去劇場。”
佐誌竟就在門外,直接衝進來。“霍總,許醫生說您還得再留院觀察半個小時。他還給我開了住院單,我剛交了費。”
霍斯越根本不屑一顧,大步流星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