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夢的心從沒像此刻這麼充盈過。

誓言像泉水一樣浸泡了他空虛的心，讓它膨脹又滾燙了起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化成一塊又一塊沉重的磚瓦，為沈佳夢築起了最堅固的城牆，最擋風的港灣 。

他終於擁有了一個家。

比起張深無條件獻給他的珍而重之的愛意，自己那0.1%的倔強，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懷裡的人默不作聲，張深心態平和地吃著這份閉門羹。沒想到對方突然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抱了自己一下。接著便響起一聲沉悶的、帶著鼻音的回複。

“嗯……”

兩人就這麼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半晌過去，依舊沒人說話。沈佳夢以為對方沒聽見，瞬間尷尬又窘迫。於是又偷偷變換了一下姿勢，往張深耳朵那邊挪了半分。

“我說‘嗯’……聽沒聽見啊你！”

拽了拽對方的衣服，卻見張深笑得輕輕抖了起來，才明白這人是故意裝作沒聽見呢！

“‘嗯’？‘嗯’是什麼意思？”

張深偷偷笑著，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沈佳夢一拳錘在對方的肩膀上，恨不得再咬上兩口。

“‘嗯’！就是‘嗯’的意思啊！”

“既然同意我的請求，就要回答‘可以’啊。沈佳夢，語文老師都要哭出聲了。”

“……你見好就收了啊！不然連‘嗯’也不給你！”

麵前的人抖得更厲害了，沈佳夢羞赧萬分，雙頰又紅又燙，瞬間就覺得自己答應得太輕易了。

話說出口又已經收不回了。思來想去，隻好泄憤似的，一頭撞進張深懷裡，眼淚全糊到對方衣服上去。

“……你幾歲了？臟死了。”

“乾嘛！洗衣機的煩惱你也要管嗎！”

“……”

張深的衣服被弄得皺皺巴巴的，嫌不夠解氣，沈佳夢還伸手往對方腰上掐了一把。倒也沒舍得使勁，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寵溺又狡黠的回應。

“行啊。不管洗衣機的，那就管一管我自己的。”

張深勾了勾唇角，滾燙的手掌伏上了沈佳夢的後頸，強迫著他抬起了頭。

“我現在特彆煩惱怎樣才能讓你安靜下來睡覺。”

熾熱的呼吸近在遲尺，僅差半寸就要貼上對方的唇。

“你覺得呢？”

沈佳夢急得雙手撐著張深的胸膛，顫顫巍巍往後退了半分。

“對不起大哥！我這就睡！這就睡啦！”

“太晚了。”

按捺已久的唇先是吻上了沈佳夢發燙的臉頰，又蜻蜓點水般落在了沈佳夢哭得發紅的鼻尖上。呼出一口從滾燙的身體裡噴薄而出的熾熱氣息，張深終於把唇貼上了沈佳夢的唇。

他不緊不慢地親著，貼著，珍重地感受著心意互通後的第一個吻。

沈佳夢乖巧地窩在他懷裡，沒有再亂竄亂逃，雙手伏在他胸前，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張深越發覺得對方可愛了起來，不由得加重了動作，撬開那張發燙的唇探了進去。

儘管有了之前的經驗，沈佳夢還是嚇了一跳。那股熟悉的沐浴露清香就像對方散發出來的誘捕獵物的氣味，把他從外到裡、嚴嚴密密地包裹了起來，腦袋止不住地昏昏沉沉。

等回過神來，已經不自覺地跟上了對方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