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就給您安排上。不過這酒烈,客人彆貪杯了。”
她的聲音含笑柔長,提醒完,她扭著腰轉身離開,辦她自己的事去了。
桃花露端上來,花香便溢了滿室。應晚招小酌幾口,果然同老板娘說的一樣,沒嘗出酒味,倒像花茶一般。正當她還想再喝幾口,隔壁桌隱隱約約傳出的八卦聲鑽進了她的耳朵。
“誒,聽說沒。王家大公子,看上了一個小妾,結果竟是男扮女裝,大公子被騙了財。他母親辱罵了他整整三天三夜,還是氣不過,非得去找那個小妾賠償金錢財務,彆人攔都攔不住。後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男人一拍手
“小妾化身為男人用美貌把他老母親迷住了,然後忽悠著又騙去一筆不菲的財物。最後兩人都舍不得報官,揮淚送走小妾。”
應晚招被他們的話吸引,聽完微微皺眉,說不出話來。
“切,這算啥,我有更絕的。李家那位夢見自己成了一個小偷,認為自己有成為一名神偷資質。就懷著自己偉大的理想去偷了東西,誰知道,這乾的第一單,就不小心偷到了衙門家裡,結果被官府賞了牢獄遊。”
沒想到這兩個大男人聊起八卦來這麼津津有味,應晚招想著。
“放屁吧,你這也叫絕?!”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最近找的差事,怎麼樣啊?”
“嗐,彆提了,就那樣唄!不過我聽說啊,鎮國府的韓世子,最近抓了個刺客,現在正關在鷺山彆院呢。”
“真的假的?你這哪聽來的,可彆亂說。”
“千真萬確,我就在沁和莊幫工呢,我親眼所見。”
“你說韓世子,抓到刺客不上交大理寺,他想乾什麼呢?”
“嘿,這貴人的事,我們怎麼好揣測……不過好像是……”
隔壁對話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麵對這樣的信息應晚招可不想錯過,可即使她像壁虎一樣趴在牆邊,豎起耳朵聽,也聽不太真切了。
不過她還是聽到了一些關鍵詞,韓翊那廝把沐雪關在鷺山彆院了。
居然就這樣讓她得到了這麼重要的信息,可她現在也沒法聯係夜月閣,他們不來找她,她也找不到他們。
可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不能輕易錯過了。不然等韓翊將人轉移或是交給大理寺,再想救就難了。要不然自己先試試看,心裡想著,應晚招默默做了決定。
不一會兒,老板娘就遣人將扇子送來了,應晚招給過銀子,道了謝,急匆匆離開了。
在去沁和莊拜訪韓翊之前,應晚招還特意去搞了幾包蒙汗藥,這蒙汗藥市麵上沒見賣,好在那藥鋪管事的門路多,人還貪心,才讓她買到。作案工具有了,應晚招才悠悠前往沁和莊。
昨日宴會前。
在紅牆璃瓦下的一隅,墨香四溢,屋內檀香升起的氳氤交織著屋外射入的暖黃陽光,一圈一圈漾開。
書房內黃袍男子背手而立,威嚴肅穆,與周圍靜雅的環境融為一處。
“要你調查的事,結果如何了?”黃袍男子,章翌堯淡淡問道。
韓翊跪在地上,烏金黑袍落在地麵,仿佛綻開了一朵妖冶黑花。
“稟陛下,刺殺臣的刺客與行刺陛下的刺客,應當同屬一批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當是月夜閣的人。目前抓到的人還未招供背後之人。”韓翊低眉斂目答道。
“查了這麼久,就隻查到這些?”
顯然是對韓翊的辦事效率不滿意,章翌堯的語氣徒然冷了下來。
“陛下,在這兩件事中有一人十分可疑。”
“誰?”
“正是陛下新納的妃子,應美人。”
章翌堯臉沉了下來,不語。
韓翊繼續道:“臣在酒樓時,應美人正好也在。陛下巡遊遇刺,正好又被娘娘搭救。若不是有意為之,未免太過於湊巧。”
“這不過是你的推測。”
“陛下,是不是推測隻需印證一番。”
章翌堯沉吟良久,半晌開口道:“你想怎麼做?”
“賞花宴的時間快到了,要是交給應美人辦的話,想必會精彩許多。”韓翊掛著笑,意有所指。
“於禮不合。”章翌堯立刻駁回。
“陛下,夜月閣一直是我大垣國的一個毒瘤,這段時間活動頻繁,想來一定會有大動作,而賞花宴就是一個時機。如果應美人是月夜閣的人,我們便可以好好利用,通過她了解夜月閣的動作。就算不是,將國宴交給一個初入茅廬的新人來辦,也能讓夜月閣鬆懈。”
看章翌堯還在猶豫,韓翊繼續道:“陛下,大垣國表麵安定,實則內憂外患,北境外族蠢蠢欲動,國內夜月閣又是一大隱患。夜月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斬之,則後患無窮。望陛下深思。”
又是靜默許久,章翌堯微微點頭,終是允了。
韓翊目的達到,嘴角噙著一絲笑,緩緩退出殿外。
韓翊出到殿外後,身邊暗衛來報:“應晚招那日毫發無傷出酒樓後,第二天去了若安寺,原因不明。”
“毫發無傷。”韓翊一字一句說出來,像在品味其中含義,“金玉樓什麼時候對吃白食這麼寬容了,不該是毒打至半死才罷休嘛。”韓翊聽到這樣的消息有些不快,漂亮的眸子不自覺暗了暗。
“公子,她將您的扇子抵做了飯錢。”
聽完,韓翊的臉瞬間拉黑
“好,真是好的很……”
應府偷盜沒將她打死,酒樓又放過了她,看來她的運氣是越來越好了。不知接下來她的運氣還能不能再救她一命。韓翊一想到關於應晚招的事就滿臉陰鷙,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又總因沒有適當理由,無法將其去除,成了一根在心裡難以撫平的刺,時不時隱隱作痛。
“沒關係,來日方長罷……”
暗衛稟告完畢後離開,韓翊也正欲回到宴席上。正巧,碰上了應晚招侍女,小浣。
他將她攔下,換上一副親和可人的態度,溫柔道:“姑娘是應美人身邊人吧,敢問姑娘芳名?”
小浣受寵若驚,突然間受到鎮國府韓世子的青睞,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急急行了個禮,麵浮紅暈,嬌羞回道:“正是。婢女名沈浣,您可叫奴婢小浣。”
“沈浣,是個好名字。”
他柔柔笑起來,如三月春光,暖暖地灑進人心間。小浣被這一幕迷住眼,呆呆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副絕世的畫作。
“可否問你些事?”他淺淺的笑著,像是在用商量的語氣詢問她。
“當然。奴婢定會知無不言。”
“自你伺候應美人以來,你們家主子,有什麼反常舉動嗎?比如,說些奇怪的話,一個人偷偷做什麼事情不讓人發現,或是,去見什麼人……”
小浣略微思索,發現應美人確實有很多反常的地方,經常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大多都是她聽不懂的詞,還有一點就是……
“是,小主好像經常會說一些奇怪的話,也會在宮裡一些地方,似乎與什麼人對話。雖然奴婢每次見小主都是隻有她一人待在原地,但奴婢卻真真切切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
他笑意盈盈聽完,知道了情況便讓小浣退下去了。
應晚招如果你真與月夜閣關係那就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