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告訴你也無妨。就算傳出去也沒幾個人敢來救人。”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張狂。
“可大哥你不是說晚上守衛不嚴嗎?”應晚招表示不理解。
“說實話,我們也不是靠重重守衛,我們靠的是韓韓世子的名聲。聽是韓世子關的人有誰敢來救啊,就連刺殺的人,不也被公子關在這了。”他說起來頗為自豪。
“你們對韓韓世子的名聲……還真自信啊。”還真是離譜啊!
不乾實事,拿威名震懾敵人,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興許隻有你們才乾得出來。我應晚招怕韓翊嗎?說實在話,不太怕的。不就是個隻會嚷嚷著叫打手嚇唬人的拽小子嘛。
“誒,不說了不說了,天色不早,姑娘還是早早下山吧。”
他想打發應晚招,就不再多說了,催促著她趕緊下山。於是,應晚招揮手向他告彆,走下山去。
剛下到沁和莊不久,應晚招還沒來得及換身衣裳就碰到了韓翊。
他盯著應晚招看了一番,看到她臟兮兮又有些淩亂的衣衫,嘲笑似的說道:“你這是又上哪偷雞摸狗去了?”
“我抓鳥呢,犯法嗎?”她賤賤的朝他笑笑,胡言亂語道。
韓翊似也不在乎她行為,收起剛剛調笑,神情微嚴肅,語氣冷冷道:“天色已晚,城門也快關上了,就留在這裡一夜明早再走。”隨後瞥了她一眼,“收拾乾淨再來吃飯。”
說完,應晚招便被仆人領著到了她今夜準備住的房間,裝飾素淨雅致,擺設精美,開窗正好對著那一汪澄亮湖水,景色宜人。
今天來到這裡韓翊出奇的沒有為難她,而且給的待遇竟然意外的還不錯,她居然感覺有些慶幸。
婢女將她要換的衣服帶來,錦衣錦緞,一看就價格不凡。隻不過華冠麗服,美則美矣,在夜間實在是行動不便。
“這身衣服太華貴了,你們這有簡便些的衣服嗎?”
婢女想不到她提出這種要求,一時愣住。
韓翊看到她前來的裝扮,隻是沉默一瞬,並未多詢問原因,隻是簡單的陰陽怪氣嘲諷了她一番。
“在下的送的衣物是小主瞧不上眼了,還是說,小主想用端茶送水這種事來回報在下今天的禮遇?”
禮遇就過了吧,今天這至多隻能叫做懂點禮貌,應晚招內心翻白眼。
“沒有沒有。”應晚招連忙擺手表示沒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也沒有想伺候他的意願。“隻是衣服太貴重,要是我弄壞弄臟就不好了,還是穿婢女衣服自在點。”
“哦,原來小主是懷念當婢女的感覺。”
她有這麼說過嗎,拒絕過分解讀!
“也可以這麼認為……”
應晚招大發慈悲的不在他的地盤上跟他計較,而韓翊卻以欺負她為樂。他感到有些快感,嘴角浮出一絲惡意笑,不知道心裡在盤算些什麼。
他拍拍手,召人上了菜。
“既然想當婢女,那就得有做婢女的樣子”他嘴角勾笑,命令著,“好好跪著,給我布菜。”
應晚招的腦子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詞,瞬間炸開。她應晚招跪天跪地跪父母,韓翊是什麼人,憑什麼要她給他下跪?這擺明了就是羞辱人!
應晚招沒有動作,呆呆的裝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好歹她也是皇帝的妃子了,就是不做,他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看應晚招一動不動,韓翊也不惱,隻是頗有些遺憾的開口道:“小主這般裝聾作啞想來是不願了。真是可惜,沒能得到小主的服侍,我對這些餐食都索然無味了。”
說罷還手捂心口,麵露缺憾,深歎一口氣,一副黛玉憂愁的樣子。
應晚招是不想管他的矯揉造作的,但他說了,他不想吃飯,這就很要緊了。不吃飯這藥該下往何處?對,這就是原因,為了今夜的營救計劃能順利進行,她忍!
想清楚後,她一個咬牙跺腳,“撲通”一聲,以一棵樹的姿態,筆直的跪在了他麵前。
他確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快妥協,驚了一瞬,隨後又恢複了調笑:“怎麼,這是又想通了?還是說,你的反應就這麼慢呢。”
他認為她的思想還停留在他上一段話中?就因為她一言不發嗎!
應晚招不禁在心裡揶揄他:是,難為你說這麼多話,我隻反應到第一句,嘴被累壞吧,要找個技師給你按按嗎。然後賠上笑臉:“你就彆取笑我,我這不是來伺候了嘛,你好好吃飯。”
聞言,他終於心滿意足拿起筷子。
在他不斷的挑三揀四,雞蛋裡挑骨頭的刁難中,應晚招積極應對,並鼓起十二分勇氣,趁他不注意時,用抖成篩子的手偷偷往他酒中下了蒙汗藥。
俗話說得好,蒙汗藥配酒越喝越有。一杯下肚,不多時,已開始恍恍惚惚,稱自己不勝酒力要回房。
看著他被侍從扶下去,應晚招一顆懸在二十五萬裡高空中的心才算落地。整個過程心跳如擂鼓,臉紅如猴屁股,像一個第一次在考試中作弊生怕被老師抓住的乖學生。
直到看到事情的進展,順利得如飄柔般順滑,應晚招激動又害怕的心才慢慢平複。
接下來就要上山就沐雪了,應晚招卻不知道單槍匹馬的營救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