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人動作一停,龍佑竹有點疑惑,隻聽趙楠溪啞著嗓子說:“我說過要叫我什麼?”
他瞬間懂了,之前趙楠溪就說讓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但畢竟因為身份的原因,龍佑竹也沒改過。
“公子,這不合規矩……”在黑暗中龍佑竹看不見趙楠溪的表情。
“我讓你叫你就叫,我就是規矩。”
“可……”
“嗯?”
“趙…趙楠溪……”
“乖……”
然而,夜還很長,龍佑竹夢見自己化身為一隻小船,在大海裡浮浮沉沉……
第二天清晨,龍佑竹睜開眼就發現躺在身邊的趙楠溪。
“啊,他沒回去”龍佑竹在心裡想,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想,其實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也許……是因為一見鐘情?
於是他開始仔細觀察趙楠溪的臉,他發現這個家夥長得還真是帥啊,棱角分明的下巴上麵是飽滿的唇,然後是挺立的鼻子和劍一般的眉,一頭青絲散落在枕邊。
“嗯……”可能是他的目光過於灼熱,趙楠溪醒了過來,把龍佑竹嚇了一跳,他連忙欲蓋彌彰的閉上眼假寐。
趙楠溪其實早察覺到了,他笑笑刮了刮龍佑竹的鼻子。
龍佑竹假裝剛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跟他說早。
今天恰好是龍佑竹休息的日子,不接客,但趙楠溪算是例外。
趙楠溪問他:“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
龍佑竹想了想回答道:“趙楠溪公子能不能教我習武?”
趙楠溪挑眉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唇角勾起一抹笑接著說:“沒想到龍公子還有如此興致,那我肯定會奉陪到底。”
龍佑竹又一次紅了臉,小聲地說了聲:“好。”
於是他們騎著馬來到趙楠溪家的訓練場。
這是龍佑竹第一次來到訓練場,他對一旁的各種兵器都充滿著好奇。
趙楠溪上前去摟住他的腰,故意在他耳邊問他:“怎麼樣,看上哪個了,我教你?”
龍佑竹耳朵立馬紅了,他輕輕推開,然後指著一根鞭說:“那個可以嗎?”
趙楠溪寵溺一笑“當然可以。”
就這樣,他們練習了一整天,待到黃昏的時候,龍佑竹還意猶未儘。
趙楠溪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聲說道:“喜歡這個?”
龍佑竹點了點頭,他坐在一旁的木樁上輕聲開口道:“其實我挺羨慕那些在邊疆出征的,多自由啊!”
趙楠溪看著在夕陽下的龍佑竹,太陽的餘溫潑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耀眼。
他想到了那人身穿鎧甲的英姿,想到他騎在馬上馳騁沙場的樣子,他不該隻拘泥於這小地方。
他想要助龍佑竹實現夢想,想要他自由自在的去往本屬於他的地方。
他看著抬頭龍佑竹的眼睛說:“我幫你。”
龍佑竹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確定的反問了一遍:“什麼?”
“我說,我幫你取得你想要的自由。”趙楠溪的眼神格外堅定。
龍佑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說不清的情愫。
那是……什麼?
龍佑竹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情,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小時候沒有,流浪時沒有,在生物樓時沒有,他也覺得現在自己不應該有。
但這種情愫好像在自己心裡產生了。
也許是那一天,自己在閣樓上一眼就看中了趙楠溪?不,不對,肯定是那一天晚上他偷偷帶我溜出去。
…不,不對……
他不敢相信,但這些的確都是他自己,是真正的自己!
恍惚間他看到了趙楠溪焦急的臉,這才回過神來。而自己的臉頰兩邊,多了兩條滾燙的淚水。
“怎麼了,是今天太累了嗎,還是我說錯話了,你彆嚇唬我。”趙楠溪緊張的聲音逐漸清晰
龍佑竹搖了搖頭,擺擺手說了句我沒事。
對麵的人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這時候龍佑竹問到:“你剛才說的,可否算數。”
趙楠溪一聽,立馬嚴肅起來,“算數,當然算數,以後我教你習武可好?”
龍佑竹被他這幅嚴肅的樣子逗笑了,輕笑著說:“好,我信你。”說完就被一股力量拉入懷裡。
他嗅著那人身上的山茶花香,之前趙楠溪告訴過他,他的母親喜歡山茶,便在他身上放了一個香囊。趙楠溪對這味道也不討厭,便一直帶在身上了。
他們就這樣相擁著,一直到夕陽下山,他們不得不分開,趙楠溪才戀戀不舍的把龍佑竹送回到生物樓去。
自此之後,龍佑竹得了空就去趙楠溪那裡,不過趙楠溪好像有什麼心事,一直心不在焉的。
直到那天,趙楠溪對練習完的龍佑竹說:“我把你贖回來,你搬到我那裡住怎麼樣?”
龍佑竹一怔,他從來沒有奢望過會有人贖他,那些人都以為他作為頭牌贖金會很高,但以他和樓主的交情,是去是留,還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他,“可我的贖金會很高。”
“沒關係,我……”
“要一千兩銀子”龍佑竹打斷了他的話。
“……”趙楠溪的沉默讓龍佑竹的內心害怕極了,他怕趙楠溪也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隻是圖個新鮮。
但就當他快要死心的時候,趙楠溪開口了。
“沒關係,大不了,我挨一頓我爹的打,把他的字畫賣了,再加上我平時攢的應該是足夠了。”趙楠溪有些落魄的說。
這句話讓龍佑竹心裡重燃起了希望,他激動站起來地說:“那就明天吧,你來生物樓一趟。”
趙楠溪不知道他在憋什麼壞心思,卻還是應下了。
分彆後的兩人心裡各懷鬼胎,一個輾轉反側,另一個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