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坐在沙發上實在無聊,起身便走出外邊,四處閒逛。
踱步走到一棵大榕樹下,江橘抬頭望著樹枝盤根交錯,鳥兒連聲叫喚,好不熱鬨。
看了好一會,回過神,便聽到榕樹另一邊幾人正捂嘴八卦。
江橘不喜歡在背後聽彆人背後的閒言碎語,剛抬腳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頓住了腳步。
“誒,聽說了嗎,老桑家女兒回來了。”
“好像叫什麼桑枝吧,聽說也是個不對付的主。”
其中有一個似乎是新來的還不知道此事,疑惑問道”怎麼了?”
另一個說話聽著很精明的人說道“鬨離婚啊,跟夫家鬨離婚,那姿態厲害的呢,鬨到她夫家前段日子叉著腰來她家大罵特罵。”
“啊?為什麼鬨離婚?”
“說是男方出軌。”
“唉,這年頭男的玩得花不是常事嗎?輪到她家就大驚小怪,鬨得雞犬不寧,一個家整得稀碎,苦了孩子咯。”
“要我說,你瞧瞧老桑家這丫頭,長那麼好看有什麼用,整天化得跟個妖精似的,卻連自家丈夫都管不住,還好意思怪男人。”
“誒,你彆說,我看呐,或許是她偷偷出去找男人玩,自家丈夫氣不過,就自己也找了個女的報複她,你看她長得就不安分,而且哪有女人整天在外拋頭露麵的,不在家相夫教子的。”
“嘖嘖嘖,你這麼說我覺得也是,要不然怎麼會帶著自己的兒子遠走高飛,指定在外麵有什麼好男人咯。”
“老桑家有這個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咯。”
江橘站在原地聽了許久,拳頭越攥越緊,抬起腳走至他們背後笑著冷聲說道“各位阿姨,在彆人背後大肆談論不太好吧。”
前麵捂著還準備繼續說話的女人,這時肩膀抖了一下,轉過頭厲色說道“小孩子家家這麼沒禮貌,你沒教養嗎?”
他忍住打人的衝動,畢竟對方是長輩,回道“我有沒有教養跟你們什麼關係。”
幾位婦人一聽,站起身趾高氣揚道“你哪家的,來,我倒是要問問你家父母怎麼教小孩的。”
“關你屁事。”江橘懟道。
幾個婦人一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半晌發不出聲。
江橘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不多時,背後傳來幾聲罵罵咧咧的叫聲,不用回頭也知道,對方已經氣得跳腳了。
天色漸黑,路過的房屋內傳來陣陣炒菜的飯香。
江橘走過一個小而較破的房子,大門敞開,屋門口簡單地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
桌子上擺著三幅碗筷,凳子上坐著一個小女孩,手拿筷子正敲著碗。
這時,她的爸爸屋內走至桌前,蹲下身笑著教訓她不能用筷子敲碗筷,隨後又往身後望了幾眼,然後從兜裡掏出幾顆糖果,塞給了小女孩。
小女孩見到糖果,開心地歡呼。
這時,小女孩的爸爸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耳語幾句後,小女孩收了聲,點點頭,將糖果揣入兜中,父女倆再次回頭朝屋內望去。
一片溫馨祥和。
江橘看得出神,佇立觀望許久。
這時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江橘拿起一看,是桑枝打來的電話。
“小橘,回家吃飯了。”
“好。”
江橘應聲後,戀戀不舍地離開此處,回到家中。
剛踏進家門,就見到好久不見的舅舅舅媽一家。
他們倆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小侄女,臉上帶笑地坐在飯桌上,正和一旁的桑枝和趙千婻談笑風生。
這時,桑淮恰好轉頭注意到了正在換鞋的江橘,連聲招呼到“小橘,回來啦,正等你吃飯呢。”
江橘笑著回應,隨後入座。
飯桌上,江橘是最受寵的那一個,無論誰都要夾著一塊肉往他碗裡送,還不時詢問要不要吃這個,要不要吃那個,就連小侄女也笑嗬嗬地學著眾人要給江橘夾菜,樂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飯過後,桑淮拉著江橘,轉身來到一個房間內,正想偷偷塞給他幾張紅彤彤的大洋,江橘還來不及拒絕。
不料,安曇正抱著小侄女走了過來,瞧見了這一幕。
本以為她會大罵桑淮一頓,罵他胳膊肘怎麼往淨往外拐,跑去照顧彆家孩子。
可安曇不是那樣的人,她看了眼桑淮偷摸的模樣,笑著打趣道“要給就大大方方地給,偷偷摸摸算什麼樣,你不給我可給了。”
桑淮憨笑幾聲,把錢拿給江橘。
江橘麵露難色,一邊推脫一邊說道“舅舅舅媽,我有錢,不用了。”
桑淮和江橘一個給一個推,僵持不下。
安曇皺了下眉,跨步進房,將手中的小侄女一把扔到桑淮懷中,搶過那錢,又一把塞入江橘口袋,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叫你拿就拿著,推三阻四算個什麼勁。”
隨後又把小侄女攬回自己懷中,風風火火地離去,留下江橘和桑淮兩人麵麵相覷,隨後展顏一笑。
江橘也就此罷了,收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