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又一次聽到這個奇怪的問題,魏小雨不免心生疑惑,
“難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她正大光明研究著薑宜楨,頭發黝黑柔順,額頭光潔飽滿,眼瞼輕抬含波柔情、……
想的出神,不由把身體往前探了探。
薑宜楨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自詡早已經掌握了蠱惑人心的技巧,主動權永遠隻是屬於她,隻是總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突然了湊近的臉,嚇了她一跳,心臟收緊。
隻不過,魏小雨很快拉開了距離,“你長得應該是很漂亮的、很親切,但是我們怎麼會認識呢?”
“應該很漂亮?”薑宜楨微微嗔怒,“應該”二字故意咬的很重。
當下哪個路人不知影後薑宜楨的臉,是有名的建模臉,是被選入“世界50張天使麵龐”的臉。
而且薑宜楨的臉不是大眾熟悉的網紅瓜子臉,而是線條雋秀的鵝蛋臉,再配上大氣的五官,明豔的長相,使她收獲了一大批顏飯。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語生歧義,她急忙解釋說,
“那個,我有點臉盲,很多時候分不清人,不好意思。”
魏小雨的答案讓薑宜楨意想不到,她從事演繹事業十年,各種失憶、臉盲、變性都演過,但沒想到現實生活真的有臉盲症患者。
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又不像是在說謊,薑宜楨猶豫了……
正如魏小雨所說的一樣,今天她有意為之。第一次見麵是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大腦被痛苦完全占據,來不及想其他。
後來經紀人紅姐來了,謹慎問起原由,這才大驚失色,趕忙確定魏小雨不會把“影後患有抑鬱症”的消息外傳。
“宜楨,你確定那人的話可信嗎?”
“紅姐,她的反應不會有假。”
薑宜楨靠在沙發上,腦海裡閃現出剛才那張生動的臉。素靜的臉頰,未施粉黛,卻滿滿的乾淨、靈動,像是蓬勃而生的向日葵一樣。
老實說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對方是否可信,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宵小之輩見得太多了,難免疑神疑鬼。
“這段時間關注著幾個大V,有動靜,就買水軍衝掉跟評。”
薑宜楨晃了會神,但很快拉會思緒。
“請問您貴姓,我看您的外賣名叫‘無人島’,這也不像本名。”
對方遲疑了會,魏小雨趕緊補充:“我叫魏小雨,很高興認識您。”
雖然心裡還有疑慮,但看在和她聊天挺輕鬆的份上,薑宜楨還是告訴了她。
“我姓薑。”
……一秒、兩秒
見對方謹慎不願再報名,魏小雨倒也沒有介懷,還自說自的,
“薑小姐,那我們以後就算認識了,以後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點一份外賣,我贈送陪聊服務。”
“你是在推銷嗎?”薑宜楨打趣到。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說…”
被她的話噎到了,魏小雨的臉“唰”的紅了,連忙解釋。
“開玩笑啦。”薑宜楨輕輕抿了一下嘴角。
真是一個呆子,不過是有點可愛的呆子。
人生就像北城二月的天,看著陽光明媚,但寒風卻比溫暖久的多。
歲末的日子,總是忙碌而又幸福的。
除夕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魏小雨收拾完最後一桌餐具,疲憊的走進更衣室,褪□□麵卻拘束的製服,換上溫暖舒適的羽絨服,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吃過苦,才會被一分糖甜到吧!】
“小雨,這三年你辛苦了,這是你的工資,以後工作了,多回店裡看看。”
老板遞過一遝鈔票,語氣和善地說著,眼裡除了慈祥又多了一絲不舍。
“我會的,祝願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還有你和老板娘都身體健康。”
三年多的相處,魏小雨也不舍就這樣離開。老板和老板娘都為人和善,知道魏小雨勤工儉學不容易,儘可能少給她派活。逢年過節,店裡全職員工的慰問品,她不差一份。
這可能就是岩石縫裡長出的小花,會讓人格外喜愛吧。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進門就是驚喜連連。
“慶祝小雨同誌兼職生涯圓滿落幕!”劉夕媛知道魏小雨今天就請辭了,提早在宿舍準備好拉花和蛋糕。
“謝謝,太感動了!”
說著魏小雨還假裝“嗚嗚嗚”的哭起來。
“好啦!彆裝了,來吃蛋糕。”
劉夕媛家裡條件好,父母都是國企領導,從小到大她都是被手心捧著長大的孩子,對周圍的人總是溫柔友善。當初大一時,班上幾個刺頭笑話魏小雨“職業兼職人”的身份,劉夕媛毫不在意,依然和魏小雨做好朋友,而且一做就到現在。
甜甜的蛋糕,入口即化,治愈了一天的疲憊。
“今年過年晚,公曆都二月底了,難過完差不多就要準備麵試了,這樣挺好,無縫銜接。”
魏小雨說著開心的搖了搖手上的小叉子。
“你個沒心沒肺的,也不說好好休息下,當自己是生產隊的驢呀!”劉夕媛吐槽到。
忽然,魏小雨想起了什麼似的。
“哎呀!她會不會找我,忘記和她告彆了。”
“誰?”劉夕媛疑惑地看著她。
“一個客戶,之前我給她送過兩次餐,離職忘記和她說一聲了。”
“老實交代男的女的。”劉夕媛一臉八卦的質問。
“女的啦!”
“哦!”剛燃起的八卦之心,一下子被澆滅了。她太了解魏小雨了對男性生物都免疫,更何況女性。
本來還以為可以吃個年末瓜,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雨成狗非一日之單呐喊聲。
此時魏小雨內心萌生了一絲歉意,當時自己誇下海口說‘點餐就陪聊’時,忘記自己快要離職的事情。萬一以後她再找自己,發現不在,會不會認為自己在欺騙她。
糾結中,除夕悄然而至……一大早魏小雨乘高鐵回到了臨省的老家,幸好提前搶到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