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見地麵破開的大洞，能夠看見下方學校負一層的地麵，地麵上落石堆成的尖堆，石塊裡混雜著尖銳的鋼筋，摔下去若是沒有落好地方便是穿體而過。

正當赫連真以為自己要墜落時，傅白夜抓住了他的一隻手。

“為什麼？”赫連真不敢相信地抬頭看著傅白夜，他無法理解傅白夜的做法，自己可是要殺他的人。

“好重！”緊抓著赫連真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的傅白夜感覺吃力，他果然不太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麵對赫連真的問題，傅白夜坦然回答，“我果然還是覺得你不是什麼壞人。”

不想傷害任何人，也沒有辦法看著在人自己麵前死去。

而這個人跟自己一樣。

跟他打架時一直在放水，或許是真的瞧不起他吧。這個人的猶豫和隱忍，也給予他信任，也許能夠成為朋友。

戰鬥結束後，傅白夜帶著自己的兩個朋友趕緊離開，生怕赫連真會突然起身再拿著劍追殺他。

躺在地上的赫連真此刻心情複雜。

“我輸了，輸得還很難看。”赫連真明白自己與傅白夜的差距，自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去搶奪彆人的東西，甚至想要殺害無辜的人，自己遠比自己想得要卑劣。而傅白夜就算自己要殺他，到了最後還是選擇救他。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死心眼，阿真。”淩凱一坐在石堆上笑著看著他。

熟悉的聲音，赫連真側頭看到來人的雙腿後急忙坐起身，驚愕地抬頭看著淩凱一，“哥哥，你沒有離開城市！”

他沒有想到淩凱一會突然出現在他身旁。

“恩，我還有想要做的事情。”淩凱一笑著點了點頭，他來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見證聖劍的誕生，給影者們添堵。

赫連真怕淩凱一離開，急忙大聲對他說道:“我一定會救你的，哥哥。”

就算得不到聖劍，他也會想辦法拯救這個人，改變自己和他的命運。

“救我？”淩凱一聽見赫連真的話一愣，然後笑著拒絕他，“我並不需要。”

“現在的我才能是我。”淩凱一站起身張開雙臂，風從背後吹來，頭發和衣服向前飛揚，背著光的淩凱一令人看不清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語氣中可以感覺到他輕鬆高興的心情。

淩凱一繼續對赫連真說道:“比起我，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吧。”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現在的他感覺非常的好，成為非人的存在後感覺到不再被束縛的自由感，是他所追求的。不需要任何人拯救，也不需要虛假的情誼，這根本就是無意義的事情。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的問題更大，卻還想著拯救他人。

赫連真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但是淩凱一卻化為黑色的火焰消失無蹤。

“哥哥！”赫連真痛苦不已，他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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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傅白夜頂著一雙熊貓眼上學。

昨天接受了一大堆能夠顛覆他人生的信息，導致傅白夜一整晚沒有睡，感覺自己的腦容量不太夠。

很多事情令他煩躁，不知所措。例如：自己的夢全是真的。這就意味著他真的殺了人。

這輩子小動物都能欺負到他頭上，打架、吵架也不太擅長，可偏偏他在得到聖劍的時候無意識地殺了人。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

奪走他人的生命，剝奪他人的希望，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殘酷……

但……即使知道真相，知道自己殺人後，卻沒有一絲真實感。夢中的事很模糊，殺人時是什麼感覺他也不知道，現在隻剩下知道真相後的愧疚，甚至有種置身度外的感覺。

回想的過程中，他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