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串話，使得喬芊芊僵著身子聽完，崩潰地蹲在了地上大哭。

“那它們……就該死了嗎！”

“就該、該被……那樣欺負嗎，被虐殺至死嗎！”

“活生生的燒死，勒死……”

謝判安走近喬芊芊身邊，同樣蹲下身子，摸了摸喬芊芊的腦袋。

謝判安柔聲安撫道，“你是人類，不該和畜生計較。”

喬芊芊猛地一推謝判安，就差上手打人了，“不準你這麼說它們！憑什麼認為它們是畜生就任打任罵，被虐殺至死！”

謝判安任由喬芊芊的力道而去，就這麼被推到在地。

遊魂鳥跟了小姑娘好幾天，經常投喂野貓野狗，很有愛心，它時不時顯出真身過去，還能蹭幾口吃的。

沒想到這麼柔柔弱弱，可愛的小女孩會突然發難，正要上前拉開小姑娘，免得它主子平白無故被打。

正要上前阻止，喬芊芊先一步停了下來，眼前的年輕人被推倒在地上，沒有任何怒氣，與她相反的那人神情慈悲。

喬芊芊悲憤已久的心情，一瞬間就像是繃斷的線一樣，跌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來。

“憑什麼……”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憑什麼啊……”

郭昭看著兩個人都在地上，就他一個人站著，感覺自己怪突兀的。

乾脆湊過去席地而坐，郭昭道，“小姑娘，有沒有一種可能，謝老板說的畜生是那些不該稱為人的家夥。”

從對話中，郭昭已經摸出來了個大概，勸慰道，“你呢，就好好讀書。這種傻逼東西，早晚會得到報應的。”

“真的嗎？”喬芊芊期望的看向郭昭，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憐惜。

郭昭白長著一雙桃花眼，對喬芊芊這麼個美人沒有一絲的回應，反而看向謝判安。

這可不是他的因果，他沒事趟進去做什麼。

乾他們這行接觸最多的就是人性的陰暗麵，可郭昭無論碰到多少次他都無法無動於衷，因此有同行接的因果、有人去解決的問題，郭昭都會儘量避免觸碰。

“陽間不判陰間判，”謝判安神情平靜，溫潤的笑意漸漸淡去，深邃的瞳孔泛著光，好似在凝視著什麼般，發出的聲音聽著格外的沉重，又好似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的淡漠，“地獄十八層，一層層審過，牛鬼蛇神，皆無遁形。”

謝判安的話好像刻進了喬芊芊的腦子裡一樣，她呆坐在地上停止了哭泣。

謝判安重新揉上喬芊芊的腦袋，溫聲道，“而你該好好讀書，考上好的學校，不負你身邊祈福的靈魂。”

喬芊芊愣愣地點頭，在起身後仿佛撞到什麼東西一般，猛地醒神，立馬對著謝判安吼道，“不對！”

“你說的那都是未知，沒有人知道死後的世界好壞，時刻存在不確定的因素！”喬芊芊不服氣一般，瞪著雙眼氣勢格外的足，“生生死死的事情誰知道，我隻知道有帳當場算，明明生前的帳能解決，為什麼要留到死後再來！”

謝判安無奈的歎氣，站起身抬手輕拍喬芊芊的耳邊空氣，“彆鬨。”

喬芊芊警惕地看著謝判安，“乾什麼！你們是要對我做什麼嗎！”

郭昭緩和氣氛般的笑道，“看來謝老板沒忽悠成功啊，不適合乾銷售。”

“該算賬，算什麼帳，”謝判安不認可的搖頭，“也不該是你個學生來算。”

“對呀，小朋友你這個年紀就好好讀書吧。”郭昭手一灘，“再說了，我們還吃豬鴨牛羊……”

“那不一樣！”喬芊芊怒吼出聲，“你們懂什麼！他生為老師居然虐殺動物，各種……殘忍折磨的殺害……”

說這話的時候喬芊芊已經哽咽了起來，“再拍攝成視頻，上傳販賣以此獲利，滿足私欲。”

“為什麼能有人裝模作樣，披著人皮卻是個惡魔！”喬芊芊氣的牙齒哆嗦，渾身發麻，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怎麼也擦不乾淨。

她怎麼也忘不了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和朋友們說是回味童年玩著捉迷藏。

膽大的喬芊芊躲到了一個自認為非常隱蔽的地下室，然後看到了她終身難忘的場景。

忽然亮起暗黃的燈，使得喬芊芊看清了周圍，明白了縈繞鼻尖的臭味是什麼，根本不是什麼潮濕的黴味，而是腐爛的屍體摻雜著腥味的血。

四肢大開被釘在木板上的貓，瓶瓶罐罐裡麵裝著各類不明器官，地上躺著數不清的動物，斑駁的血痕撕裂著□□，暗紅的傷痕爬著蠕動密密麻麻的白蟲，不少隻剩下毛皮的不知物種沾著不明液體。

那隻被釘在豎起牆板上的黃狗虛弱地閉合眼睛，微張開嘴根本看不到舌頭，不知道哪個下一秒會再無動靜。

仿若地獄般的場麵，驚嚇過度使得喬芊芊一動不動，尖叫聲被無形堵在嗓子裡。

下一秒她就看到熟悉的人影，站在黃狗的麵前，遮蓋住了黃狗的身形，身影又仿佛惡魔般籠罩住了喬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