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獲取到伊索的衣服尺碼後,約瑟夫便向女人要了一套對應尺碼的衣裳,是一件風衣,棕色的風衣配上一條圍巾,看上去倒挺保暖。
“放鬆,不必這麼緊張”他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撫摸著卡爾,畢竟卡爾實在太過於緊張了,約瑟夫能感受到卡爾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呈緊繃狀,甚至隱隱能感受到顫抖。
“……您能過去一些嗎”一句話簡單明了,看來他倒是真的不太願意與他人單獨相處。
約瑟夫陪笑後向一旁退了幾步,順便和他講述了有關這次拍攝的重要之處,以及拍攝地點動作之類的。
在經過約瑟夫的指導後,卡爾很快的熟悉了動作,由於某些動作卡爾實在是不太願意完成,且他實在太過於緊張了,導致約瑟夫拍照都成了一個大難題。
原本最擅長攝影,在這一刻卻顯得無用,以至於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白白攝影了這麼多年。
好在拍攝還是圓滿的完成了,約瑟夫一邊將照片存入儲存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哦,對了,我記得西邊的十字路口處開了一家法式餐廳,我曾經去過幾次,食物的味道還不錯,要一起去嗎”
“不了……謝謝先生”
這完全在約瑟夫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的話,我也不會強迫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同我一起去,畢竟我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現如今還沒有一位知心的友人,倒想尋一位知己,不介意的話可否陪我一晚”
“您的家人……”躊躇一會兒後,卡爾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這屬於約瑟夫的意料之外。
“父母親都不在我身邊,兄弟還過世了,自然是自身一人”
他的語氣沒有什麼過多的波瀾,隻是聲音有了些許顫抖,且不易發覺。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的卡爾有些慌張,他覺得死亡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值得享受?
在他的認知觀裡,養父給自己灌輸的理念就是:死亡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並不值得去傷心。
就連他自己也一直認為自己是生死的引渡人,直到見證他人因失去母親而哭泣後,他才認識到死亡在他人眼中原來是值得傷心的,是一件十分令人悲傷的事情。
現如今,每當自己不小心提及對方過世的親人後,自己都會愧疚萬分-儘管自己一遍一遍的複述著自己是生死的引渡人這一觀念。
他略顯手足無措,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做錯了需要道歉。
“對不起,提及了令您憂傷的事……請讓我為今天的冒失行為道歉”
他本來以為約瑟夫或許會不接受道歉,轉身離去?又或者指責自己幾句後憤憤離開?但很顯然,約瑟夫並沒有這麼做。
“你不需要道歉,伊索”他抿唇,眉眼間生出了一股同情,“伊索是一名入殮師吧,在伊索的眼中,死亡或許並不值得悲傷”
卡爾或許也想過再辯解幾句,但也知曉這就是事實,隻是等待著約瑟夫的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