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外室是要出事的。
縱然沈錦時並沒有真的養外室,但這並不妨礙出事。
小葵一拍腦袋:“呀!壞了!我就說那件衣裳怎麼好像買過呢!”
沈錦時僵硬的轉過頭:“你現在說晚了。”
你主子我啊,命不久矣啦!
她努力作鎮定狀,深吸一口氣,要引二人相識:“阿昭,這個是大殿下。”
阿昭即屈身一禮:“見過大殿下。”
他反應十分平靜,舉止亦得體規矩,這讓沈錦時鬆了口氣,又對晏席玉道:“這個是阿昭,是我的——”摯友二字還沒來得及說,晏席玉張了張口:外室。
“…”
什麼,什麼就外室了!都說了不是這麼回事啊!
沈錦時想吃了小葵。
“不,是摯友。”她語氣堅定,舉手想要發誓,就見晏席玉一笑,笑得有些滲人:那你就是喜歡這件衣裳。
雖然沒有聲音,但沈錦時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嘲諷之意。
阿昭突然行以跪禮,開口請罪:“是賤民冒犯了殿下,賤民這便將衣裳換下,永不再穿。”
隻是這話裡又好像透著點彆的什麼。
晏席玉將眸子一眯,總覺得他是在說:啊,哥哥怎麼這樣啊。
這可惡的狐媚子!還說不是外室?
氣氛一時焦灼的厲害。
沈錦時覺得小葵說錯了,端水,她哪裡端得平水?這水直接就砸手裡了!
“不是,阿玉,這個我真的可以解釋,但是我們回去我慢慢解釋,阿昭他也不是有意的,這怪我,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這左右不過一件衣服,阿玉,你彆生氣,不至於讓人家扒下來的對吧,阿玉——”
晏席玉轉身就走,根本不想聽沈錦時狡辯。
沈錦時抬腳要追,可身邊還跪著一個,於是先匆忙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不用脫,不用脫,這都是我的錯。”脫衣服也太侮辱人了。
她拍了拍阿昭的肩,緊接著大步朝晏席玉追去。
“阿玉!”
然而就在快要追上時,忽聞身後異響,轉身間便見一熟悉的身影揪著個乞丐似飛一般沒入了深夜。
“…”是眼花了嗎?
沈錦時頓住腳,心底卻隱隱發慌。
*
“鳳瀾,我勸你還是彆多管閒事,才更長命啊…”
男子擋住了女子的去路。
“把雨神交出來,今夜,我可以當沒見過你。你我,還是未來的姻親。”
“雨神?什麼雨神,我可不知道。”
“那看來鳳瀾你是決意要與我撕破臉了。”
*
沈錦時心神不寧的丟了一卦,借著朦朧月色,卻什麼都沒卜出來。
是她窺不到的天機。
怎麼會這樣?
她收起銅錢,神色凝重地繼續去追晏席玉。
晏席玉一回府便四處尋剪子要絞衣服。他一時想不得自己這火因何故,隻知自己見不得她與彆的男子扯上半點關係。
可就要下剪子時,又突然想起她不喜浪費,這衣裳定然很貴…,她居然舍得給那狐媚子買這麼貴的衣裳?!
晏席玉越想越氣,最終將剪子一扔,“砰!”地一聲巨響,將房門從裡麵鎖了起來。
沈錦時剛要進屋,險些被夾了鼻子。
“嗷!痛痛痛…”
沈錦時後退兩步,捂著撞得生疼的鼻子,眼淚汪汪。
“呀,沒事吧女郎!”小葵趕上來,連忙扶住沈錦時:“女郎您流鼻血了!是,是殿下打的?”
“撞,撞的。”沈錦時擺擺手,就地一屁股坐下。
“得,我今兒跟你擠一床了,小葵,這可都是你那挑衣裳的好眼光害得。”
“那可不行啊女郎,您要是跟我一起睡,殿下就更不會消氣了。”小葵是聰明的。
如果沈錦時不在外麵可憐兮兮的坐上一夜,晏席玉這門就永遠不可能朝沈錦時打開。
被捉奸了嘛,正室肯定沒好臉子瞧的。
沈錦時剛想說不至於,突然窗子開了,一張紙順著飄下,又“哐當!”一聲鎖上了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