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小路 死胖子認識我?我又是什麼人……(1 / 1)

昭緋 靜水澹台 2335 字 11個月前

次日,啇裪是被那個公雞鳴叫之聲吵得不可安眠,打眼一看,天還未亮全,泛著灰色的空中掛著稀疏朦朧的星辰,如同織女的綢衣,點綴其身。既然醒了,若是再睡過去,怕是難了。他艱難地起身,肢體散發的味道已經被拂去許多,但啇裪還是感覺渾身粘膩,他一個老人家,受不住,無奈,他隻好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前方霧氣彌漫,雖說伸手能見五指,但形狀亦不清晰,加之腿傷,更是行動不便,思及至此,啇裪也顧不得身上的粘膩之感,匆匆找了個草垛,一屁股坐了下來,夏季的草生長的很茂密,一根根如同針一樣,不僅會纏到衣服上,坐在草上,也會感覺有些許軟刺,紮得難受,但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信徒,啇裪還是忍了,畢竟這也不是自己的身體,想怎麼做作怎麼作,畢竟他這可是無條件為他人服務,怎能不討要些報酬?在地府待得久了,感覺時間流逝的飛快,可此刻他坐在草垛上,卻覺得時間是被人拉長了,如同紡織布,飄揚在時間的流裡,無限延伸。卯時七刻,天微微亮起,代表著踏出新一步的曙光,啇裪雖然還沒有弄清楚,現在是什麼地方,不過人漸漸多了,冷清的路麵上出現了三三兩兩的人影,啇裪暗叫不妙,畢竟他這樣,不是叫花子,便是瘋子,或是小偷強盜,總之不是什麼好人,要是叫人看著了,對自己的行動極為不利,想罷,他決定偷偷溜進小路,腳踏在草叢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啇裪覺得他好像很多年沒有這麼清閒過了,雖然他是一個孤寡土地神,隻是負責財運,但他在地府可從未感受過如此清閒,不對,應該是從未感受過如此輕鬆,放飛。在那些沒有事乾的日子裡,他會坐在搖椅上,心緒稠密的想著不知為何物,此刻,他感受到的是真正的清閒,洋溢著自由的清閒。不知走了多久,前麵出現了一條小溪,蜿蜒迂回,在草地上無限蔓延開來,啇裪心中大喜,有河流,就代表著有水,水就是生命,代表重獲新生,他快步向前,捧了把水撲到了自己的臉上,幾滴水從他的臉頰滑落至鎖骨,最後跌落小溪,泛起波瀾,小溪倒映出了一張精致的臉,如同柳葉般的眉根根分明,向後順去,眼角微微挑起,眼睛是如同琥珀般的褐色,長長的睫妤微微彎曲,美麗的眼睛之下是一片烏青,瞳孔之中參雜著幾絲紅痕,為清純添了幾分畸形的美,嘴巴微抿,蒼白中暈染了微紅,曼妙無比。啇裪看著這張臉,嘖嘖讚歎,雖然他上輩子長得也不差,但比起現在這張臉,還是自愧不如,雖然有些病態,但卻有種西施般的我見猶憐。啇裪輕輕拭了些水,衝刷了身上的糜爛氣味,將烏發彆在一旁,淩亂不堪。他躺在了小溪旁,望著湛藍的天空,思索了一番,信徒的願望是要實現的,否則就要扣香火,這對愛財如命他來說,甚比要了他的命,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啇裪是想要報仇?雖然有些傷天害理,不過情有可原吧,為了他堪堪無幾的“香火”,他也隻好忍痛割愛了,付出一些不算什麼,他安拂著自己,這副身體靈力雖低,不過也總比毫無靈力要好得多,至少他不要費勁研究那些令人頭疼的工具了,雖然他已經記不清楚個彆符咒的畫法,不過好好揣摩也總是可以的,想罷,啇裪一躍起身,引導自己身體中的靈氣凝聚在指尖,然後釋放,一團有些恢暗的焰火在他手中凝結,微不足道了些,不過用來對付手無縛雞宮人還是綽綽有餘,假以時日,這具身體也是可以練成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要對付的人,不僅是冤枉過原主的人,還有……一個名為年漪契的,應該是叫……年誨。自己暗地裡最大的對手,也就是原主最大的最大元凶!不過,此人靈力高尚,不是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可以對付的,還有一個大問題,我壓根就見不到他呀,他不僅不出現在宮中,連他家都少出入,平時更是不見蹤影,就我現在這個能力,畫個指引符都夠嗆了,更彆提對付他,我喪氣的想。我好歹也是一方財神,雖然名聲有點臭,愛財有點重,不過怎麼說名字裡掛個神,怎麼這麼弱雞?不過無事,技巧還是有些的,若是能夠………“喂!叫花子啊?要錢都跑來這兒了,行吧,小爺我今天心情好,賞你一個銅板,趕緊滾開,臭死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一機靈,猛地回頭一看,一個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油膩男子站在我身後,眼神不善的看向我,然後扔了一個銅板,命中我的頭顱“嘶!你誰啊?”我捂著頭痛苦的道。但當男子似乎和沒聽到一樣,用力地一腳將我踹下水,我並未察覺,往後一仰便跌入水中,強烈的窒息感讓我不適,要是我原來的身體還好,可這具身體素質太差,我憋了一會兒便感到的呼吸不順,上方還傳來了嫌惡的聲音“淹死你最好!少來臟了我的地盤,真是奇了,居然沒死”我聽著有些模糊,但他說的什麼我還是明白的,這死胖子認識我?那說不定能從他那兒了解是原主的一些信息呢?我在水中想,還好我早有準備,護體符,急急如律令,開開開!我在心中大聲叫喊道,不一會兒,我邊又感覺到了那一股自由的感覺,我的呼吸開始變得順暢,但我沒仔細思考,畢竟我現在最要緊的事,問那死胖子我的基本情況,我兩腳並用,一張一合的遊上了岸,胖子見我沒死,一副有鬼的表情,往後一扭,便飛奔而去,隻可惜他身上贅肉太多,地上一滑,他沒摔倒在地,極其狼狽,我抓住他的頭發,把它拎了起來,帶有威脅意味的問,你認識我?和你是什麼關係?!那胖子似乎害怕了,便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原來,那胖子是宮中皇子的一名小廝,是最受看待的,他和我並不對付,甚至在我們株連九族時,他還在一旁添油加醋,間接導致原主對他的恨意增多,不過我有些許不明,他隻是一名小廝,怎麼權利那麼大?經過我的威逼利誘他才交代,原來他是受寵皇子的一條狗,真狗,苟到最後,反倒賺得盆滿缽滿。我問完話,便有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著他,然後割了他的舌頭,為了攢香火,我不能做傷天害理之事,但割他一條舌頭還是綽綽有餘。

回去的路上,我望著已經掛滿星星的夜空,那條小路竟變得狹窄起來,好像在壓抑著什麼,天邊烏鴉飛過,發出刺耳的鳴叫,眼睛裡散發著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