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獻放下噴壺，整了一下衣服，走到首長對麵，“是。”端端正正軍姿坐了下來。

老首長單刀直入、開門見山地說道：“昨天相親怎麼樣了？”

田獻盛出一碗粥遞給老爺子：“首長，您喝粥。”看老首長還盯著自己，嚴肅地回複：“老首長，我去見了。”老首長一言不發，端起粥喝了一口，示意田獻繼續說。

“報告首長，沒聊多久，對方告知介紹人說我開奧迪有房子，雙學位。我看姑娘小，沒看好我這歲數大的，我就沒更正也沒多呆。”田獻觀察著老首長的態度，看老爺子沒再問，便低頭喝粥。

老首長吃完早飯，翻著報紙。田獻收拾碗筷下樓。自從田獻提轉業複員，老首長基本上就是冷臉相對，他想讓田獻簽四期軍士長再在部隊多乾四年，可田獻想去地方發展，田獻給他當司機十年了，老首長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田獻想走。

田獻剛下樓，老首長板著臉，自言自語：“這姑娘兒~唉~沒眼光啊~。”

掏出手機：“喂，是我。”

“老首長好！”從語氣裡都能感覺到接電話人的敬重。

“你小子是怎麼辦事的？怎麼給小田介紹的人？怎麼說小田開奧迪有房子？”老首長一串質問咄咄逼人，口氣嚴厲。

“啊！老首長，您千萬彆生氣，你聽我跟您彙報。我是這樣想的。現在地方上小姑娘都務實，這次介紹的小姑娘家裡從商、家境殷實，祖上是讀書人。小田無父無母，我想兵不厭詐先見人，就咱天仙那俏模樣，一準拿下。小田不吃虧，關鍵姑娘跟了小田也不吃虧。就咱小田的身體素質，今年全團拉練七百多名官兵包括作戰部隊的戰士，小田五公裡全團第……”

老首長打斷道：“不用你在這變相拍我馬屁，我選的兵用的人我知道。我怎麼聽說人家姑娘兒沒看好呐？要是不行就趕緊再給物色個，要好的。小田從小在部隊單純，地方上沒什麼接觸的人，他回地方沒個好去處我不放心，你給我抓緊時間辦。”

“是！老首長！老首長，小田同誌兵史上榮獲過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加上綜合軍事考核，四期司令部有個名額，田獻同誌留下完全沒問題的。”

“彆廢話，交代你的事你先辦好。”

“是！老首長！”

田獻收拾好碗筷，在樓下給老首長沏了杯大紅袍端上樓，輕輕放在老首長旁邊，悄悄地準備轉身離開。

“你躲著我乾嘛，過來坐。”老首長板著臉。

“嘿嘿……我怕老首長您看我來氣。”田獻站在原地沒動。

“你還知道我生氣啊，你在部隊乾得好好的，四期軍士長多難得的續簽機會。你小子怎麼不知道珍惜啊！這幾年部隊待遇這麼好，彆的戰士想留都留不下，你怎麼就這麼倔啊。你這麼好的身體素質不當兵去地方給人看大門啊！”老首長越說越氣。

田獻了解老首長的脾氣，不敢插嘴，隻是安靜地聽著。

老首長看了他一眼，目光沉睿：“說話！”

“首長！我在部隊十多年跟著您成長了很多，見識了很多，也收獲了很多。人說三十而立，我想回地方成家立業。……”田獻站直軍姿，認真的回複

老首長冷臉駁斥道：“成家立業，你真當我老了！瞎啊！部隊上多少通訊、醫護、文藝部門漂亮能乾的女兵和女軍官，見了你那殷勤勁的，你看上過誰？就算找個地方的，在部隊你就不能成家立業？在部隊踏踏實實的怎麼就要轉業複員。我給你一個月，你回去給我認真的想。”

田獻：“……”沉默不語，他知道老首長是為他好，可他有自己不能與外人說的心思。他不能說不敢說，每每老首長詢問隻能搪塞，他擰巴著不知道怎麼回複。

老首長強調道:“你聽見了沒有？”

“首長！聽見了！”

老首長緩和了一下,“想成家立業是好事啊~那就抓緊時間找。需要相親約會，彆耽誤工作開車去就行。我會和他們相關人員打招呼的。沒事了，你忙你的去吧！”老首長不容拒絕地結束了談話。

田獻站直敬禮：“是！”飛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