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
“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
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孩,頭上紮一個酷酷的兔尾巴小揪揪,邋裡邋遢的大汗衫,勉強蔽體的牛仔褲,手拿一塊寫著看相的破紙殼。嘴裡叼著煙,抽兩口就喊幾句,“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看上去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男孩從遠處走來,口中就一句詞反反複複“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
從兩人跟前走過,淡然自若停下腳步,抽著煙俯視著地上的田獻和杜堯,不時地吐出兩煙圈。那感覺就像在戲看著動物園裡的兩隻猴子。
杜堯讓他看得老不爽了,本來都快得償所願的親上了,姥姥的被這廝打斷不說還和看猴兒一樣看他。杜堯暗道這廝出來搞錢搞事也不專業點,好歹給自己整身像樣的行頭。這樣一身破衣爛衫配一塊破紙殼就出來裝大師蒙錢真是個大笑話。
杜堯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撲捉的不快,然後迅速地恢複了一貫的不急不躁、在田獻麵前維持著風度盯著大師,淡然朝年輕男孩一笑。
年輕男孩一副高深的表情接住杜堯的目光,也一笑回視,不屑道:“渡有緣人,信則靈。”然後朝杜堯晃了晃手裡的紙殼。
田獻同誌煞有介事站起身,對著地上坐著的杜堯嚴肅說道:“咱們走吧,算命、看相、占卜封建迷信全是騙人的。”
杜堯抬眼瞅見田獻褲子上占滿了枯葉,坐在地上自然地抬手朝田獻屁股上拍打了幾下,最初兩人都沒在意,也沒啥反應。可幾下後那豐滿的翹臀著實有彈力,給了杜堯的手很好的反饋,杜堯的心就起了毛邊,毛毛躁躁心癢難耐。田獻好似也有點不自在,屁股緊繃,這一繃就更緊實翹挺有彈性了。杜堯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強忍著拍去最後幾片枯葉。
那大師男孩一邊吸著煙一邊美不顛顛看著兩人的互動。
“嘶~我靠!燙死老子了!”看得太投入大師讓煙把燙手了。年輕的男孩尷尬地朝兩人笑了笑。
“嗬嗬嗬嗬嗬嗬~,燙手了,讓兩位見笑了!!!”
然後假模假式抬起手掐指後,擺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說道:“我瞅你兩麵善,與我有緣,天以火提點我,渡有緣之人。兩位不妨算上一卦!”
杜堯也笑哈哈,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年輕的男大仙開口便說和他們有緣。雖說杜堯不看好眼前這人,可能出門看相算命之人多數通人性、懂世故、長著一張巧嘴,最是能讀懂人心的主。
反正公園花展也沒什麼值得杜堯看的,索性拿錢聽他白活白活自己取個樂。
杜堯仰視著田獻的眼,勸道:“田獻哥,你再坐會,陪我坐會,讓大師給我看看。田獻哥你也聽聽,其實周易八卦占卜之術從古就有,山海經、女媧補天、後羿射日你說是封建迷信還是傳統文化?是真是假權當精神寄托,來來來來坐。”
田獻同誌猶猶豫豫走過去坐在了杜堯身側,湊近杜堯耳邊說:“我覺得這人就是個騙錢蒙人的,這麼年輕,吊兒郎當的不像個好人。現在社會多複雜騙子又多,你錢多也不要瞎花好不好。”
杜堯心裡顏色分明,隻是生活無趣添個樂罷了,他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同意。卻還是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姿態,虔誠地說到:“那麻煩大師你給我看看吧!”
那年輕的大師環視周圍一圈,左瞅瞅右看看,雲裡霧裡自顧自叨念著:“渡有緣之人、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渡有緣之人。”
田獻正襟危坐等了半天,一臉嚴肅催促著:“你到底看不看?”
大師悠悠然繼續叨念:“渡有緣之人……算命、算姻緣、占卜、看相,渡有緣之人。”
田獻捅了一下杜堯,再次嚴肅說道:“咱們還走吧!”
杜堯坐在地上伸了伸腰,玩味地笑了笑。“大師我沒帶現金,微信加你個好友,給你轉賬。”
大師立刻眉開眼笑湊到杜堯身邊,杜堯點開微信添加大師好友,轉了六百過去。
田獻在旁邊看得真真切切,指著破紙殼上一排小字義正言辭糾正道:“你沒看到啊!他那牌子上寫著八十一次。”
田獻心裡嘟囔還嫌棄我眼神不好,不跟你打招呼,你更眼神不好使,連價格都看不清楚……
大師一臉凡夫俗子見錢眼開的表情,收斂了半天艱難說道:“渡有緣之人……你與我緣分頗深,這錢隻收八十便可,剩下的退還與你。”
沒等杜堯說話,田獻同誌先急了,催促道:“好~好好好,你快點轉回來吧。”
大師連答:“馬上馬上”但手卻遲遲未動,眼睛瞅著杜堯,大師哀怨之色浮於眼中,杜堯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大師,不聲不響不卑不亢。
田獻同誌將軍人雷厲風行的作風展現的淋漓儘致,和喊稍息、立正、向右看齊一樣的口吻喊道“現金、轉賬、支付五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