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又是一支羽箭飛來,射中白狐狸的手臂。
沈朝月從暗處走來,手裡拿了一把如月色凝結而成的銀弓,上刻有‘玄月’二字。
就在剛才,她本已經隨著一眾師弟逃了出去,沒想到突然被劇本發的獎勵砸在頭頂,強行帶著她飛了回來。
“嗬!”
白狐狸吃痛地叫了一聲,轉頭用掉稍三角眼惡狠狠地盯著沈朝月,對沈朝月威脅到:
“你找死!”
她拔掉身上的羽箭,甩開楚暮生,轉而向沈朝月襲來。
剛飛到一半,那狐狸竟然直直墜了下去,胸口和手臂的傷口冒出白煙,發出呲啦呲啦的炙烤聲。
沈朝月不確定地看看手裡的弓箭,心裡直咂舌。
這就是掛啊!
白狐狸淒慘地叫了一聲,化為獸形舔舐著傷口,發現沒有用後跳躍上圍牆,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眼沈朝月,消失在夜色中。
沈朝月蹲在楚暮生麵前,看著依靠在牆根的他。
那清俊冷傲的臉配上半死不活的神情,狠狠撞進了她的心頭。
畢竟誰會不喜歡美強慘呢?
沈朝月假意為難地向他問到:
“師兄啊,你說我是要去追那隻狐狸,還是先救你呢?”
楚暮生硬撐著站起,擦掉臉上的血跡:
“我沒事,我跟你一起追。”
沈朝月皺眉,楚暮生肯定被傷到內臟了,真要和她一起去追,等那棠陽門的救援來時,就可以一起吃他的席了。
免得楚暮生再倔,沈朝月給人打暈後扛進了一家醫館門前。
彼時天剛茫茫亮,那老板開門一看,一個滾得灰頭土臉,一個一臉血且神誌不清,大喝一聲啪地給門和上。
沈朝月忙伸手抓住門板,拔出楚暮生的劍刺在他咽喉處,質問道:
"都說醫者仁心,你這是想見死不救?那我也不敢保證,我這劍拿不拿得穩了。“
老板隻得打開了門,卻又刻意抬價要二十兩白銀才肯救治。
沈朝月摸摸全身,才想起她這衣服已經換過了,那在山神廟裡拿的金銀沒在這裡,當下心一狠,太貴了不救了。
就這樣沈朝月扛著楚暮生,晃晃悠悠的往城門口趕。
她是這樣想的,要是楚暮生堅持得住,那就給他找點藥草將就將就,要是撐不住,也可以給他找塊風水好點的地方給埋了。
“楚師兄?”
一個紅衣女子擋住了沈朝月的路,她抬頭望去,女子長發披散,容顏含霜,紅紗之下傲人的曲線幾乎沒有遮擋。
沈朝月一時都給看呆了眼,其實白守諾也沒有說錯,這可比在牢裡看一群摳腳大漢和母夜叉好多了。
隻是這美人似乎脾氣不太好。
“怎麼又是你?”
女子粗暴地搶過沈朝月背上的楚暮生,先是一臉心疼地查看他的傷勢,見還死不了就將他小心地交給身後的隨從。
然後抬頭輕蔑地用餘光掃在沈朝月身上,低低咒罵了一聲‘晦氣鬼’。
沈朝月也不氣,想著這些不愧是傳說中名門正派,這罵得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聽她哪些棠陽的師兄們曾說過,楚暮生外出曆練的幾年裡,在一個秘境裡,救了萬花宗的第一美人許紅葉,當時人死活要嫁楚暮生為妻,然後被楚暮生已經與她有了婚約,此生不會再娶回絕。
想必就是這位了。
天降打青梅嘛這劇情,她懂。
“紅葉道友,我與我師兄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又有婚約在身,遇見我並不奇怪呢。”
沈朝月言笑晏晏地回她。
“哼,你師兄要娶你不過是因為棠陽哪些老不死的威壓,如今棠陽早就不是曾經一家獨大的棠陽了,還要靠行這些齷齪之事來強留門中的新秀。”
許紅葉彎身貼近沈朝月耳後,麵露狠辣之色,繼續說:
"朝月妹妹,出門在外可要小心,要是那天暴斃山野了,就是報應來了。”
沈朝月麵上波瀾不驚,內裡如龍卷風過境,這才開局沒多少天呢,仇恨值已經拉這麼高了。
許紅葉雖然討厭沈朝月,但對楚暮生那可是真愛呀。
住最好的店,吃最好的補品,給最細致的照顧。
沈朝月掛在屋外的樹上,看裡麵明朗燈火,映照在一雙對坐飲茶的如畫的麵容上,當真是般配極了。
隻是,怎麼會莫名越看越礙眼呢?
沈朝月跳入走廊站在兩人窗前,拍拍手裡的樹渣,清清嗓子,高聲問到:
“夫君,我們什麼時候走呀?我想回棠陽。”
話落屋裡一陣茶翻椅倒。
楚暮生站起身來,謝彆許紅葉,拉著沈朝月的手快步走出了客棧。
一直走了四五裡的距離,才緩下腳步。
而他們也不知走到了哪裡,隻知道有月掛樹梢,竹影印牆。
沈朝月歪頭去看楚暮生的臉,竟然染上一抹淺紅,她故意問:
“師兄你乾嘛走這麼快,是有妖獸在追嗎?”
楚暮生擺頭否認,拉著她的手熱得發燙。
“那師兄傷好了嗎,沒有我們可以在回去讓許姑娘再照顧幾天的。”
“不用,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