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與公主殿下一起抄錄了後世之人話語,您看。”
狄仁傑獻上滿滿四疊紙,有些想不通的詞語用紅筆圈了起來。
武則天越看越滿意。
“好,好,好。”
“陛下,沒什麼事,臣先走了。”
陛下畢竟是女子,和外臣深夜共處一室對名聲有損,狄仁傑也不想染上什麼莫名其妙的花名,打算從小門悄悄地走。
武則天忽然叫住了他。
“狄卿,王孝傑與阿史那忠率軍出征西北,大破吐善,收複龜茲、疏勒、於闐、碎葉安西四鎮,朕設安西都護府於龜茲,明日王將軍歸來,我特地宴請群臣,為王將軍接風洗塵,你也來吧,上任的事,不急。”
狄仁傑應了武則天的邀請,躲開人群退了出去。
第二日,上陽宮。
李唐宗氏式微,人數銳減不得聖恩,女皇不僅對他們看不順眼,連她自己的兒子都是流放的流放,圈禁的圈禁。
反觀武氏封王封侯,靠著武皇這顆大樹,擠進了原本這輩子都沒機會擠進的權力中心。
武承嗣這不學無術的混子更是得封魏王,直接當上了禮部尚書,不久授其官職為太常卿、同中書門下三品。
鳳閣舍人張嘉福端著酒杯和魏王武承嗣喝酒,坐在下麵的李昭德非常看不上這兩個人狼狽為奸,索性偏過頭自己一個人喝悶酒,眼不見為淨。
剛剛從推事院出來的狄仁傑坐到了他旁邊,自來熟的敬了他一杯酒。
李昭德非常意外。
“狄仁傑,我可是來俊臣和武承嗣的眼中釘肉中刺,你剛從推事院出來就來接近我,不怕來俊臣看到了再陷害你一次。”
狄仁傑笑嗬嗬反問他。
“李昭德,王慶之等數百人上表,請立武承嗣為太子,宰相岑長倩、格輔元反對變易皇嗣之議,被來俊臣誣陷至死,數十人被殺的時候,你怕不怕。”
李昭德望著武承嗣冷笑,一口飲儘杯中酒。
“我要是怕了他,就不會杖殺王慶之那條走狗。”
狄仁傑是真欣賞他的膽色和對李唐宗氏的忠心。
但是笑到最後的往往不是出頭鳥,狄仁傑提醒道。
“酷吏恣橫,百官畏之則足,唯你昭德獨奏其奸,很有膽色,但是這份膽色隻會招來魏王和來俊臣更加過分的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