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燚打開喬珍手機裡的視頻，才看了一眼，就“臥槽”一聲罵出口，手機也給順手扔到了一旁。

“怎麼了？”趙舍予好奇，也探頭過去，蕭燚一把就捂住了他的眼睛，“彆看，太辣眼了！”

“喬珍這家夥外表看起來挺單純的，怎麼有這種癖好，誠心膈應人的吧？”

“……”趙舍予大概猜到了是什麼，雖然畫麵他沒看到，一陣陣古怪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地往他耳朵裡鑽，是個成年人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了，他被蕭燚捂著眼睛，聽力反而更好了，不由得麵露尷尬之色。

“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啊，真是晦氣……”蕭燚一隻手還遮在趙舍予眼上，另一隻手去夠手機，準備把視頻關掉，他也不想多看一眼，於是把頭扭到一旁，這個架勢彆提多彆扭了，就在他終於夠到手機，準備乾脆關機的時候，趙舍予突然開口道，“等一下！”

他一把抓住蕭燚的手，拉了下來，看著蕭燚道：“這個聲音是伍一鳴的！”

蕭燚就是一愣，趙舍予又道：“另一個聲音我也覺得耳熟，讓我看看……”說著就去拿蕭燚手裡的手機，蕭燚甚至都來不及提醒一聲，那個畫麵就映入了趙舍予的眼簾，眼看著他整張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迅速地就扭過了頭去，臉上的神情看起來簡直跟吞了半個蒼蠅似的。

蕭燚道：“都說辣眼了，你還不信邪。”

“是夠辣眼的。”趙舍予無力吐槽，不過還是強製自已把頭扭了過來，手機拿得遠遠的，生怕靠太近真的臟了自已的眼睛。畫麵拍得比較模糊，更像是隱藏鏡頭偷拍的，不過趙舍予還是認出了屏幕上的那張臉，他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這小孩我認得，是一鳴娛樂的練習生！”

“我在公司的時候他才16歲還不到，還是個未成年啊！”

“伍一鳴這個畜生，確實該死！”

他咬著牙，臉上寫滿了憤怒，蕭燚看得出來他是真生氣了，不然一般不會說出這種重話，蕭燚把視頻暫停，同樣神情嚴肅地問道：“予哥，你確認另一個聲音是伍一鳴嗎？”

趙舍予點頭：“錯不了的，這個人說話時那種讓人惡心的調調兒一般人還真學不來。”

這會兒兩人也顧不上辣不辣眼了，而是認真分析起來，蕭燚說：“視頻裡隻有那個練習生露了臉，伍一鳴始終沒有入鏡，所以應該就是他偷拍了用來挾製人的把柄吧？”

“應該是了，這人當真是喪心病狂。”趙舍予道，“其他的視頻也看一下吧。”

於是又點開了第二個，雖然依舊尷尬，趙舍予還是強迫自已看了下去。第二個的內容也差不多，不過畫麵的主人公卻換了一個，同樣是一鳴娛樂的藝人，雖跟趙舍予沒有過交集，但他卻是知道這麼個人的。

二人越往下看，就越是覺得觸目驚心，手機裡總共就存了七個視頻，除了趙舍予的那個外，剩下的六個一個比一個尺度大，而每個視頻的主人公都不是同一個人，其中至少有兩個在趙舍予的認知中到現在都還未成年。

這些人雖然蕭燚沒有一個認識的，然而在翻完這些視頻後，他亦覺得如鯁在喉，胸口像是堵了什麼東西，憋悶得很。這些人當中明顯存在著被強製的情況，其中一個哭到都快倒不過氣兒來了，蕭燚也清楚這個圈存在很多□□交易，但大多還是講究你情我願的，像這種法外之徒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見趙舍予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雙唇緊抿著不發一言，拳頭也攥了起來，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栗，蕭燚知道他對視頻中的那些苦主多少有些感同身受，於是把他一隻手握在了掌心，寬慰他道：“予哥，或許我們可以做點什麼幫這些人脫離苦海。”

趙舍予抬眼，看向身邊的人，蕭燚又道：“你說我們把這些視頻交給警方的話，伍一鳴是不是就完蛋了？”

“不行。”趙舍予卻否決了他的提議，“報警自然是好辦法，可在沒有得到當事人同意之前，我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們也不知道當事人是怎麼想的，我們是覺得為他好，可萬一他本人並不這樣認為，反而是害了對方，那我們倒成了罪人了，所以在征得當事人的同意之前，我們不可以報警。”

“……”聽了趙舍予的決定，蕭燚就是一歎，既不理解他為何要這樣做又心疼於他的無私，“予哥，你為何總是先為彆人著想？其實你心裡清楚，隻要把這些視頻交給警方，警方順藤摸瓜查下去的話，那伍一鳴就基本完蛋了，你就少了一個大麻煩。其實照我的意思，直接把視頻都發到網上，隻要廣大網友有興趣，鐵定會把伍一鳴給扒個底朝天，那他就更無法翻身了，順便還能幫予哥你轉移一下視線。”

“這樣不好嗎，予哥你就不能自私點？”

“我不能。”趙舍予說，“因為我差點也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蕭燚成功被堵住了，看向趙舍予的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愧疚，“予哥，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