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的直播正在進行中,精彩內容才剛剛開始。
他人氣一般,又沒有提前預告,最初直播間大都是自己的粉絲還有少數路人,直到喬珍說要把自己憋在心裡的話講出來,直播間的人數突然直線上升,顯然是大家都在到處呼朋喚友,爭取吃到第一口瓜呢。
鏡頭前的喬珍神色憔悴,眼睛紅腫,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換,似乎是一夜沒睡的樣子,當真是好不可憐。
看到公屏上的彈幕都在催他快點切瓜,喬珍定了定神,用微微啞了的嗓音開口道:“熟悉我的粉絲朋友都清楚,我不到16歲就進了一鳴娛樂當練習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七年的時間,我現在快滿23歲,可以說人生中近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這個公司度過的。”
“過去我不想讓喜歡的人為我擔心,所以從來都是說自己過得很好很好,公司也待我很好很好,我儘量把自己開心快樂的一麵展現給外界,然而事實上我過得一點都不好,這個公司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雙眼迅速盈起了一層水霧,彈幕瞬間一堆粉絲對他的心疼以及路人繼續的催促,喬珍吸了吸鼻子,忽然抬手把自己額前厚厚的劉海擼了上去,把額頭露了出來,他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右側靠近發際線的那個位置:“我這裡有一個疤痕,熟悉我的人應該是都見過的,所以我大多數時候都會把頭發放下來,為的就是遮住這個疤痕。”
這個疤痕看起來大概有兩到三厘米的樣子,雖然不是很清晰,但還是能從鏡頭中看得出來。
“過去有人問起時,我都說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但其實是我說謊了,我不想讓人為我擔心,同時也不敢說出去,可是今日我豁出去了,我就要選擇坦白一切。”
“這個疤痕其實是我被人按著腦袋硬生生撞到桌角上留下的,而那個人正是我現在的老板伍一鳴!”
這話一出,屏幕上就是一連串的“臥槽臥槽”,顯然大家都要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天呐,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真的嗎?】
【我可憐的珍珍,怎麼有人舍得打你?】
【心疼死了心疼死了,什麼畜生老板!】
【怎麼還有老板打藝人的啊?】
喬珍緩了緩,把自己的頭發放了下來,繼續道:“這不過是露在外麵可以讓人看到的,還有其他地方露不出來的,有用煙燙的,用鞭子抽的,還有……”他聲音哽咽了,再說不下去,眼淚如泉水般從眼窩裡湧出,彈幕的震驚就更甚了。
【我了個去,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還是二十一世紀法治社會?】
【罵畜生居然還是保守了的,分明畜生都不如!】
【啊啊啊啊寶寶怎麼會這麼慘!】
【怎麼會有這種事啊!】
喬珍抽泣了好一會兒,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怎麼都流不乾的眼淚,半天情緒才又稍微緩和了一些,再開口時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
“我不到16歲進公司,開始時也是抱著很大的信心和對未來憧憬的,最初老板和公司其他同事待我還是不錯的,那時我努力練習,提高自己,期待著能夠早日出道,隻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充滿希望的,可是這份美好在某一天一下子就全部被打破了。”
“那一天我在公司練習的時間有點晚了,離開的時候公司裡到處都空蕩蕩的,然後在經過老板辦公室外麵時,就聽見從裡麵傳出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
“這個聲音我是認識的,是公司一個待人很好的前輩,我擔心前輩出事,想都沒想就推門闖了進去,然後就看到、就看到……”
喬珍搖搖頭,似乎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我看到前輩被人壓在桌子上,在做、做那種事……前輩雙手被綁著,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強迫他的人正是老板……”
直播間的人數還在不斷上升,喬珍強忍著眼淚說:“我第一次看到那種事,隻想逃跑,可是我太害怕了,腿都軟了,沒跑幾步就被老板追上來抓住,從背後被打暈了過去……等到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也被綁了起來,然後就、就淪落到了和前輩一樣的下場……”
他再次泣不成聲,哭到快要抽搐,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那種深刻的懼怕還有絕望,都讓人沒辦法不感同身受。彈幕飛速刷新,心疼的同情的震驚的還有討伐禽獸老板的,總之大家的反應還是比較一致的。
喬珍這次哭了好久,紙巾都廢了小半包,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難得大家都有耐心沒有再催促他,大概是聽了他的悲慘經曆後也不忍心再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