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年隻是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
男人疲憊的按了按眉心,語氣淡淡的。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
他掠過蔣京年,朝著校門走去。
“叫你省心了你才好全國各地的去飛嗎?”
蔣京年坐在石階上,質問父親。
“蔣京年!你不要無理取鬨!我在工作!”
蔣京年輕笑一聲,似是在嘲諷。
“工作?你和她一樣不想要我了吧。”
蔣父似是心力憔悴,緊縮著眉頭,捂住了心臟。
“不可理喻!”
他甩袖而去。
“為了一份責任把我留在身邊的人,不配說我。”
語畢,蔣京年跑出校門,隻一瞬,便消失在街頭。
蔣父站在車邊,歎了又歎。
蔣京年窩在小攤邊,眼前便是護城河。
蔣京年隨手買了串糖葫蘆,嘴裡的糖嚼的嘎嘣脆,一邊吃一邊望著護城河發呆。
有個白頭發老頭坐在河邊垂釣,蔣京年看著他釣魚,一會一條,倍兒有意思。
“小孩,釣魚不釣?”
那老頭招呼他。
蔣京年丟了吃完的竹簽子,蹲在河邊釣魚。
蔣京年心中雜悶焦躁,跑了好幾條魚。老頭心疼上好的紅蟲誘餌,拍了拍他的腦袋。
“你這孩子,太燥。”
蔣京年摸著吃痛的後腦勺,靜了下來。
連釣了幾條不大不小的苗兒,蔣京年也平靜下來。
他提著幾條魚走在路上,手裡還有半袋沒吃完的丁蔓送的零食。一包魚餅。
他抓了把小魚餅塞進嘴裡,數學卷子被胡亂的塞在包裡。
中考過後,蔣京年照例來到河邊,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搶過老頭的魚竿。
就當免費解壓了。
老頭樂嗬嗬的抓他零食吃。
“老頭,您說您牙都不剩幾顆,還愛吃辣條了?”
蔣京年忍不住調侃。
“沒大沒小的兔崽子,是我外孫們愛吃哩,我也嘗嘗什麼味兒。”
蔣京年跟老頭聊著天,老頭家裡一個女兒,一個外孫一個外孫女。
中考成績出來那天,蔣京年望著成績單,他的成績足夠他上區裡最好的高中。
他跑到河邊去,老頭今天竟然沒在。
蔣京年一時不知道該跟誰分享,他把成績塞進書包。抬眸的刹那,便望見了丁家兩兄妹。
丁蔓梳著一根麻花辮兒,跟往常不大一樣,丁衍搭著她的肩樂的滿臉褶子。
“呦!京年!”
丁衍揮舞著胳膊,滿臉開心。
他招呼著蔣京年跟他們一起回家。
回家路上,丁蔓走在最邊上,丁衍走在中間,蔣京年在最外邊。
丁蔓始終很安靜,丁衍滔滔不絕的說著,蔣京年偶爾應幾句。
沿著河邊,一股涼意,帶著寒氣兒的風吹過,是秋的氣息。
今年的北京好像入秋極早,眼見剛過七月,街邊的樹葉都開始變色了。
丁蔓瑟縮了一下,她很怕冷。
丁衍大腦灌腸,看了看蔣京年又看了看自己。
“蔣京年,我沒有外套,你的外套借給平安穿穿?”
蔣京年瞳孔地震,“我?”
丁蔓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啊了聲。
“反正京年你穿的厚,是哇?”
“乾嘛扭扭捏捏的,你倆誰都看不上誰的。”
丁衍順勢扒下蔣京年的外套。
蔣京年確實穿的厚,剛初秋,就已經套上毛衣了。
丁蔓:“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可不可以先彆關心?”
丁衍:“凍著了怎麼辦?女孩子家家的注意保暖,蔣京年皮糙肉厚的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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